孟瑾年看着手中新鲜的卖身契,满意的笑了。
这辈子再无惊才绝艳的‘珠玑公子’,也无风华绝代的‘如是姑娘’,有的只是她孟瑾年手下最下等的贱奴——秦如是。
杨策挣脱不开,怒声大骂道:“孟瑾年,你好歹毒,你竟敢逼良为奴,强迫良家女子签卖身契,你不得好死!”
孟瑾年笑他愚蠢,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这么天真,难不成他的头脑算计都用在考学和害人上了。
她挑着声音道:“你在说什么笑话?良家女子?嗯?”
管妈妈冲昏迷不醒的秦如是狠狠唾了口,满脸鄙夷:“从那种腌臜地出来的罪奴贱货,也配的上‘良家女子’这四个字?一双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让她当个奴婢都是抬举了她。”
杨策愕然一瞬,随后停止挣扎,重新审视她片刻,忽的轻笑道:“呵呵呵,我竟是小瞧你了,你是几时知道的?”
他心中恼羞成怒,没想到孟瑾年城府这么高,他和秦如是在府中的这段日子,自以为隐秘非常,原来早就被人家当成笑话来看了。
今日本想求她为父亲奔走一二,这下看来,应当是不成了。
孟瑾年做思考状:“嗯...应该是你还没给秦如是赎身的时候吧,没想到你对她如此上心,不仅花了大价钱给她赎身,还为她办了一套新的户籍,你读了这么多书又考进一甲,难道没读过本朝律例么?”
杨策抿唇不语,面色难看的可怕。
孟瑾年道:“按照本朝律例,犯官家眷没有皇恩大赦,是不能被赎身的,钟楼的鸨母没有告知她的身份么?”
她微微一笑道:“秦如是,本名秦宝玲,是几年前刚被抄家流放的五品户部员外郎秦知的嫡次女,因她父亲贪了百姓的地税惹得天怒人怨,彼时新皇刚登基,他正巧撞在枪口上,然后被判男丁流放女眷没入贱籍,无大赦不可免罪。”
杨策神情一震。
他和秦如是刚相处的时候,便从她的话语闲谈中已经猜出了她大抵是罪籍出身,只是鸨母没有说,他也乐的装不知道的。
孟瑾年又道:“你说这秦如是明明没有良家身份,却还能办下这身份户籍,你说谁这么大的能耐呢?”见杨策脸色越来越黑,惊讶道:“呀,不会是你那专门干这个的爹吧?!原来皇城司使是为这个来的。”
杨策咬牙:“你敢诽谤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