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趴在椅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正哭的伤心:“哎哟我的少夫人啊,你可算是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屋子里的体积银子都被他们给抄走了,那群黑心肝的,连个铜板都没给我留下,呜呜呜,少夫人你快想想办法啊,我刚才着人去衙门问才知道,衙门里面也乱做一团了,老爷、还有知府知州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们给拷走了!呜呜呜呜,我可怎么活啊——”
柳姨娘哭得毫无美感可言,和以前她见过的那种梨花带雨的哭法截然不同,孟锦年看的竟有些想笑。
事实是她也真的笑出来的,不过随后有些恶心想吐。
只见柳姨娘泪水花了妆面,鼻尖通红,还挂着一丝剔透粘稠的鼻涕,她的帕子想必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失神之下用手使劲的攥了一把鼻涕狠狠醒了一下,然后蹭在一旁椅子手柄上。
当真是,恶心至极!孟锦年心中腹诽:枉这柳姨娘也是个正经读书人家出来的姑娘,怎么就这么不堪!那张椅子她是绝对不会再坐了!
孟锦年环顾四周,等到她回京以后,这里的桌椅橱柜,家具摆设到时候她都不要了,找人全部砸了烧掉。
柳姨娘听见她的笑声茫然抬头,不明白她此刻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拿着袖子擦干眼泪,先看见孟锦年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嫌憎,随后又被她的盛装打扮晃的失了神。
凭什么?凭什么同是杨家的女眷,她此刻这么狼狈,孟锦年还这么华贵艳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她不应该也同自己一样惊慌害怕,然后抓紧派人去京中找帮手调和吗?
就算孟锦年以前贵为镇北候府的嫡千金,多么气派多么体面,现在她也是‘杨孟氏’啊!
柳姨娘低声尖叫:“少夫人,你怎么还能坐得住?”
孟锦年看着她袖口上那团可疑的湿痕,暗暗皱了皱眉头,端着面孔道:“为什么坐不住?难道我也要像你这样丑态鄙陋,颜面尽失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