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砸吧砸吧嘴道:“还有我也该多读读书了,杨策可是进士及第,若是成亲以后他想吟诗作赋,引经据典什么的,我个做当家夫人的也不好半句都接不上是不,不过想想那些书还真是让人头痛……”
凌煜再也忍不下去,神情可怖道:“孟瑾年!你当真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么?我才离开几日,那是个什么东西勾的你魂都没了!我这些年对你的好你都忘了么?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你说一我绝不说二,对你唯命是从,百般体贴,你见过哪个高门大户的子弟,像我一样跟个小厮随从似的,跟在你屁股后面随叫随到?”
他目中似有泪意,见着被吓傻了的她咬着牙狠狠道:“我这就去宰了他!”
孟瑾年尖叫:“你敢!凌煜你敢!”
少年眼睛睁的大大的,鲜红的血丝遍布瞳中:“你看我敢不敢。”说着转身就走。
孟瑾年紧紧拉住他的衣袖:“不,你敢伤他一根手指头!我喜欢杨策怎么了,我马上就要嫁给他了!你若是打他,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和你割袍断义!绝交。”她很不耐烦习书,以往都是凌煜哄着她背书的,这会难得嘣出一个四字成语,没想到居然‘贴心’的用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的身形猛地顿住,恍若被人当头狠狠砸了一棒,像是一瞬又像是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是认真的。”
“真!比真金还真!”孟瑾年松了一口气,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嘴,少年猛地拽回尚被她紧紧抓在手中的衣袖,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割袍断义,呵呵...如你所愿!”
孟瑾年一怔,袖子,居然,真的断了。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以往总是骄傲挺直的脊背略显佝偻,已经消失在了门外,带着决绝与不甘。
夕阳渐下,连廊悬挂着数盏娟制的水红灯笼,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带着离别的萧瑟和惨淡的凄凄。
这一走当真是后会无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