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妈妈见她不知为何情绪突然低落,刚想出声安慰,又听她道:“那个...小…凌煜还没有回信么?”
管妈妈怔愣一下,道:“小公爷...小公爷的回信许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我再去门房上问问。”在京城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闹的那般决绝,说起来这还是姑娘头一次给小公爷低头,主动写信过去,可这都过了许久,小公爷还没有回信过来,看来这次真的是气得狠了,伤到心了。
孟瑾年有些落寞,不怪凌煜生气,都是她的不好。
如果说上一世她过的十分凄惨,其中八分都是她自己走出来的。是她有眼无珠,舍了真心待她的,自甘下贱去贴别人的黑心冷面,那般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其实她现在更多的是怨恨自己,只求着这辈子还能挽回上辈子失去的亲人和真心待她的,希望还来得及。
凌煜是她自小玩到大的玩伴,她母亲和凌煜的母亲当初是闺阁中的手帕之交,当初二人先后有孕,还曾笑言说肚子里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不若结为亲家,续两家通家之好。
这话她只是听听而已,却从未往心里拾,大人们也没有强求只当笑谈,所以孟瑾年也觉得凌煜不会有这种想法。两人从牙牙学语就相处着,曾为争一块糕点打架,也曾一起上树捉鸟,下树挖虫,她从来都是把凌煜当成伙伴或兄长,就算后面长成了英俊挺拔的少年郎,她依旧记得凌煜小时候鼻涕冒着泡儿哭鼻子的的糗事,更见过凌煜换牙期口齿漏风的青涩模样。
身为凌国公府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儿子,他除了跟着孟锦年身边瞎闹胡混,有些浪荡,也没有辜负家中长辈的一片期许,年仅十六就已经在御林军中闯出了一番名头,被皇帝提拔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
孟瑾年从看中杨策到定下婚约,总没有超过三个月,那时凌煜正巧领了公务,护送太后娘娘去大相国寺礼佛,等凌煜得知她定亲的消息赶回来时,她已经与杨策交换了庚帖。
孟瑾年到现在还记得凌煜风尘仆仆而来,衣饰凌乱,身侧的弓囊还没有来的及卸下,脸色铁青,如暴雨欲来,声音饱含雷霆万钧问她,外面传言是否是真的,当时她满心欢喜的给他说杨策如何如何的好,沉浸在即将嫁给心爱之人之时,半点没有发现凌煜神情渐渐冷寂下去,慢慢归于凝滞。
“小凌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咦,你怎么不说话。”
凌煜面无表情,硬邦邦道:“以后成亲了,就不要再叫我小凌子了。”
偏她被宠的自小不会看人眼色,又或者觉得凌煜这气生的无厘头,居然做出一副了悟的样子:“也是,我听人说过杨策最喜欢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我以后也得好好收敛一下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也马上嫁为杨家妇,以后的确不太方便与你像之前那样走的近了,免得让人说些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