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官袍的宋知府走在前侧,杨文广落后半步紧跟在后。
“杨大人最近气色不错。”宋知府有些阴阳:“也是,你家公子是个有造化的,如今又有了这么强有力的岳家,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说不定以后还得让小杨大人提拔一下我才是啊。”
杨文广连忙道:“不敢不敢,小儿年轻气盛,还得多磨练些年数呢,不过也借宋大人吉言,下官先从这里谢过了。”
宋知府呵呵冷笑两句,本想提点杨文广两句,谁知这杨文广现在就已经把尾巴竖的高高了,当下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高攀了镇北侯的女儿还敢在外沾花惹草?还藏着掖着给一个罪籍赎身,真是活腻歪了。
宋知府想到昨日持帖而来的管事妈妈,心中暗骂钟楼的管事鸨母妈妈。
卖人也不打听好了买家,竟然卖到杨家去了,这不是打侯府千金的脸面么?!
不过看情况侯府的千金已经知情,现在没有发作肯定还有后手,这杨文广还扯着面皮笑呢,以后有你哭的。
这么想着,宋知府也有些不安。这个风口浪尖上可别再出了什么岔子,听京里的消息说,官家已经派了人来密州登州一线暗访,这时候千万不要引起别的乱子。
能用银子平掉的都不是事儿,希望这孟二姑娘能高抬贵手,不把自己这事儿给捅出去。
宋知府懒得再去理杨文广,径直登上马车走了。
杨文广见宋知府马车渐渐远去,微不可察的抬了下嘴角,原本微微弯曲的脊背也站的挺直。
这老家伙,怕是没看清局势么,他们杨家现在今日不同以往,他还敢给自己甩脸子?
不过想到最近听到的风声,杨文广眼眸一闪,转身上了自家马车。
...
这两日杨策表现的颇为得体,每日有大半的时间在鹿韭堂待着,孟瑾年知他有异,也不提前开口,不是窝在美人榻上自顾看看账本,就是在院中拨弄下花草。
好在杨策也不愿和她太过亲近,只是心中另有图谋,才不得不来她这里装装样子,孟瑾年按兵不动,静静看着杨策演戏,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最近鹿韭堂气氛不错,柳姨娘自从上次将窟窿补上,后来又在她这里吃了两回瘪,现在也不大来了。
杨策又有要和好的意思,每日都来院里报道,院里除了孟瑾年和管妈妈,俱是喜闻乐见。
在他们看来自家主子和姑爷和好如初了,虽然姑爷夜里还在外院歇息,但总归主子是要和好了,姑爷对自家姑娘也更上心,每日都来陪伴,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孟瑾年深处后宅,也偶尔能听到小丫鬟们的闲谈,说起钟楼里有位姓秦的姑娘命好运佳,得一良人斥巨资赎身,与良人双宿双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