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从羡慕中回神，瞥见杨策的神色噗嗤一笑。

杨策不悦：“你笑什么？”

歌姬捂着小嘴儿：“这位公子怕是不知，这位秦姑娘可是咱们钟楼的翘楚头牌，仅是想见上她一见，便要千金，下个月中旬的初夜更是卖到了贰万贰仟两的天价。”

杨策眼神一晃，注意力却不在这个上面：“这么说来，现在的这位秦姑娘，还是个清白之躯？”

歌姬心道又是一个一脑袋栽进秦如是石榴裙下的公子哥，不过最近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也不诧异。

“那是自然，这位秦姑娘也算是给我们勾栏的姐妹们长了脸面，卖了个高……啊——”歌姬话说到一半胸口就重重挨了一脚。

杨策一拢衣袍站起身子，眼神不屑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和秦姑娘自称姐妹，青松，给她银子把她轰下去。”

这边歌姬被青松毫不留情的拽到船尾，打了个哨子很快就有一辆小船把人接出去。

“秦如是...”杨策只觉得酒意全消，连带着从成亲以来的郁郁不快都散掉了。

那艘最大的画舫忽的传来一阵欢呼。

“秦姑娘要出来了——”

“秦姑娘居然露面了！”

杨策心脏急速跳动两下，同众人一样抻着脖子看去。

波光嶙峋的江面上所有小画舫都往最中间的大画舫靠去，灯火辉煌照的跟明镜儿一般，画舫当中的厢房四面拢着粉色透明轻纱，映的里面的女子身影绰绰婀娜多姿。

在呼声中那个人影娉婷起身，慢步走上前，一只素手撑开粉色帘帐，一纤弱娇柔的女子半挂着浅色面纱走到船板，众人呼声愈高，而杨策早在看清女子身形的时候，就如呆鹅般怔在船板上。

秦如是似有所感，轻笑回头，两人视线隔着江面遥遥相触，杨策只感觉喧哗沸腾的江面瞬间归于平静，眼中除却天地，世间万物唯余一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