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发落

知意无助摇头,想不明白姑娘怎么会连这些都知道,这还是她知道的的那个不操心俗事的二姑娘吗?

孟瑾年道:“不管罗姨娘以后如何,我那庶弟以后又走什么样的路子,这些还未曾可知,也不怕说与你听,镇北侯府马上就要进新的女主人了,也不知届时的罗姨娘还会不会让你心生羡慕。”

孟瑾年冷笑,知意是在镇北侯府这种温室环境中待得太久了,怕是没有见过旁的高门世家妻妾之间的龌龊手段。

知意心下惶惶,看着高坐在上的姑娘,不知怎么想起那夜姑娘魇症初愈的时候,就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能够洞察人心,让她心生胆怯。

她挣脱不开婆子的钳制,全力用舌根顶掉嘴里塞着的汗巾慌乱喊着:“姑娘,知意不敢了,知意再也不敢了,求姑娘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过我这一次吧,求姑娘怜悯!”

孟瑾年不为所动,端起茶盅抿了口复又放下,脸色微霁,像是说给知意听又像是敲打旁人:“别人家的我不管,但是在我身边服侍的,是绝没有可能抬成通房妾室的,就算以后我给杨策纳妾,那也是从外面找出来的清白人家的女子。”

“至于你,一个奴婢生了私心就是背主,念及咱们之间的‘情分’,我也不忍心直接发你发落出去,何况你的老子娘还在侯府当差,我也不忍你们骨肉分离这么远,便给你指一门亲事吧。”

知意面上一白,南风三个却是松了一口气,主子对她们,终归是留了一丝善念的。

孟瑾年想了想,站起身慢慢到知意身畔站定:“我之前与柳姨娘闲话时提起过,杨旭贴身小厮的胞兄人还不错,家境清白略有薄产,把你许配给他也不算是薄待你,算是全了我们的一番情分。”

知意平日高高在上惯了,又怎会注意到杨策身边小厮的胞兄,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嫁给一个平头百姓,当即泪涟涟哭泣:“姑娘,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不想嫁人,只想跟在您身边伺候着,姑娘...姑娘..求您了....”

孟瑾年却已经抬步走了出去,南风几个赶紧跟上,几个婆子再次把汗巾塞进知意嘴巴里拖回厢房,末了落了个大锁。

没过几日,一顶青布小轿从后院角门抬了出去,又过去三日,南风过来传信,说知意和她男人相携过来谢恩。

孟瑾年窝在软榻翻着书,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让南风给了几两碎银把两人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