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和红豆听得真真切切,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紧紧跟在孟瑾年身后。
孟瑾年寒着脸回到自己的正院,吩咐一番以后,好以整暇的端坐在堂前。
不一会儿知意被两个婆子扭送着过来,一看这阵势和孟瑾年的态度,眼神立马瞥向玲珑,挣开婆子束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是不是玲珑来您跟前嚼舌根了,她说的都是假的,我半分没有那点心思,您听我说,是玲珑她对...”
孟瑾年一个眼风过去,知意身后的婆子立马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汗巾塞进她嘴里,汗味和体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让知意险些晕了过去。
她本就是家生子,跟在二姑娘身边当了一等女使,从来都是被人讨好奉承的份儿,还从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唔唔,唔唔唔唔...”知意红着眼哀求的看着孟瑾年,心中更是把玲珑恨急。这个小贱蹄子怕不是早就看不惯自己在姑娘跟前的得宠,巴不得自己摔下来她好爬上去呢,都怪自己一时大意说漏了嘴!
孟瑾年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嫩白色茉莉花样淡淡开满双袖,一双纤细玉手并拢搭在膝头衬得嫩如青葱,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绰约的身姿娉婷,眼神平静的看着在地上挣扎不休的知意,淡淡开口道:“你以前总说情意情意的,为着主仆十来年的情分,我也不能寒了你的心,索性叫你知道我是为何发落你的,也省得你将这事怪在玲珑头上。”
“你刚才与玲珑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我和南风几个就在厢房门外,亲耳听的清清楚楚,就连你最后说的那句真心话,我们也不曾落下。我竟不知,原来我身边一等一的大丫头,还有着这等心思。”
孟瑾年眼神冰冷,身子往后一仰靠在软搭上,纤纤玉指将落在耳侧的挽带扶正,面上带着几分威严:“今个在我院里的都是从镇北侯府出来的人,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知意,你跟我最久,知道的应当比旁人要多,当初我母亲病逝的时候你也陪我伤心陪我难过,时隔这么久,我且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母亲是因何病逝的?”
知意眼神闪躲,难得的消停了片刻,她当然知道,可那又如何?
夫人当初身体本就有疾,那个罗姨娘也只是个意外,再说了,夫人善妒多年管着爷们儿本就不对,镇北侯府这样的人家,这么多年没给夫家诞下个能撑起家业的儿子,难道夫人就不怕入了地府后无言面见侯府的列祖列宗吗?
再说罗姨娘,现在多威风,就算侯爷不待见,她照样是侯府二少爷的生母,哪怕是个妾室,那也是开了家堂上了族谱的正经妾室,现在镇北侯府内活着的唯一一个女主子,府里有些七窍玲珑新的老人儿怎会苛待她?现在不照样仆从成群被伺候的周周到到吗!
知意这般想着眼神重新坚定下来,孟瑾年看在眼中,将对她最后一丝的怜悯也消了去。
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孟瑾年直接戳穿了她的小心思:“你是记得的,但你还是决定要这么做了。”话声一顿又道:“想来你还在侯府的老子娘也没少给你说侯府的罗姨娘如何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