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那家。”一人忙不迭地点头,还不等虞兰川开口相询,便如同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净:“那间医馆中聘了个女大夫,好像是姓李。之前是学徒,最近几个月掌柜的便允她坐诊了。要我说,女子行医就不靠谱,这不……”
他尚未说完,便见那极为俊朗的男子再无一丝耐心,放下车帘后,竟是一刻都不停地往前去了。
那三人面上顿时浮现些许怒气。
“什么人啊这是!”
……
虞兰川赶到之时,府衙外正热闹至极。
他匆匆步下马车,行至堂外之时,仍能听见那男子在大声奚落。
“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便是出来行医,也需将医术学精些,学个半吊子,又何必出来害人呢!”
李玉棠眼中已满是怒气,她挺直了脊背,朝那知府道:“大人,病案在此,您若是信不过我,不如请个郎中来瞧瞧,我开的这药可有问题。”
她说完,堂下顿时一静。
又转身瞧向张二牛:“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我医术不精,不知有何凭证?”
“对对,你拿出证据来!”掌柜的在堂外扬声道:“若无证据,仅凭你空口白牙一张嘴,怎能定罪!”
张二牛闻言,眼中顿时泛起笑意来。
他从袖中掏出个瓷瓶双手捧着:“大人,此是这女大夫开的那害人的药膏,便请您依她之言,请个郎中来瞧瞧其中都有些什么,可有害人的东西在。”
一旁的衙役得了知府的示意,上前来收走了那男子手中的瓷瓶。
李玉棠暗觉不好,他如此笃定,这药中定然是做过了手脚。
张二牛见她沉默,顿时目露得色:“你说以你的医术,定然能治小小风疹,可除了外头那二人之外,还有谁能为你的医术作保呢?”
李玉棠陡然明白,今日这一切怕都是他们蓄意为之。
自己女子之身,又是客居在汴京,一无家族荫庇,二无权势撑腰,在他们眼中自然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心中已然气急,她紧抿了唇。
就在此刻,外头突然泛起一声轻笑,那熟悉的嗓音落在李玉棠耳中,她登时便起了满身战栗。
不敢置信地回头,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信步而来,虞兰川瞧见她泛红的眼眶,先朝她投去安慰的一瞥。
随即目光看向堂中跪着的张二牛,眼中温和瞬间凋敝:“谁说无人可为她的医术作保?”
“我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