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张覃说着便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件,从封皮上看已有些年头:“我在悔罪!”
他双手捧着:“陛下,此是柳青河通敌叛国的罪证!”
封皮上的字迹落于身侧柳青河眼中,他已是满眼惊异。
几位朝臣闻言,纷纷站起身欲走近些去看个究竟,可还未至张覃身前,便见柳青河猛地探出身去,竭力伸出手指欲将张覃手中将那信件抢下。
面上神情极为狰狞!
容昭浑身一凛,她欲高声提醒,便见明砚舟掀起眼,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他手中的无尘剑已然出鞘。
烛火映着剑芒,杀意凛冽而来!
柳青河探出的那只衣袖骤然便被至身前的剑锋刺破,可眼看着指尖离那信件只剩一寸,他如何能放弃!
下一刻,众人便见着一截衣袍被利刃裁下,跌落一旁。
有热血溅至张覃面上,他捧着信件的指尖顿时一抖。
众人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下一刻,柳青河那撕心裂肺的痛呼之声已响彻夜空!
左景岳定睛一瞧,这才发现那截衣袖之下隐着一只手掌,他的腿脚刹时无力,几要站立不住,口中喃喃道:“那…那是柳大人执笔的手啊!”
“大胤得如此之人执笔,怎会得救?”明砚舟斜拎着剑,面上神情冰冷。
荣成帝看着堂中宛如杀神的明砚舟,心头急跳起来。但他仍是强自忍耐心中的惧意,从案后站起身:“你…你怎可如此行事?”
无尘剑上还在隐隐滴血,明砚舟却瞧也不瞧,只将剑入了鞘,这才从张覃手中接过那封信件。
他指骨之上分明有一滴鲜红的血迹,脚步不疾不徐,缓缓朝前行去。
荣成帝见明砚舟将信件置于自己身前桌案之上,面上半分恭敬也无,心下陡然一沉,但他仍强作镇定,只厉声道:“不逾,你于佛门净地动了手,将我大胤的国运置于何地?”
“陛下都不要的东西,我要来何用?”明砚舟放下之后并不离去,只站在荣成帝面前:“此是柳青河的罪证,您不瞧一眼吗?”
荣成帝只觉一口气哽在心中,他颓然坐下,身上所有力气宛如被尽数抽干,他颤巍巍地伸出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