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落满笑意:“我今日寻到几匹好料子,颜色也十分大气,便想着为兄长做身衣裳。”
眉眼中的郁结刹那化开,眼中染上笑意,他便垂着手任由她丈量。
抬眼便见明砚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古齐月挑了挑眉:“不逾兄可收到了朝朝亲手裁的衣裳?”
明砚舟今日恰好穿着那身天蓝绣海棠的衣袍,闻言他站起身:“你瞧我身上这件衣裳做工如何?这绣样可衬我?”
古齐月一听便知何意,面上早已忍俊不禁。
容昭听着这二人你来我往,无奈笑道:“二位今年贵庚啊?怎如此幼稚。”
明砚舟嘴角扯了抹笑,重又坐回去。
待小厮上茶之时,容昭才量好,在他身旁落座,古齐月坐在二人对面。
容昭如今病着,身侧小几上摆着的是一份燕窝并一碟糕点。
她揭开杯盏,看清后便笑起来。
古齐月喝了口茶,这才看向明砚舟,眼中神情凝重:“陈让不愿招供。”
“意料之中。”明砚舟敛了袖:“他如今怕是还寄希望于张覃缄口不言,毕竟陷害忠良致使城池陷落的罪责,定然重于贪墨。”
“你说的是。”
明砚舟垂下眼,面上笑意极轻:“你可曾听见陛下那日的话?”
古齐月敛去笑意:“听清了。”
“他并不愿重提旧案,怕就怕我们便是掌握了罪证,他也无法容许青州一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古齐月闻言,一时也有些沉默,片刻后才开口:“为君者,只盼着自己青史留名,贤名流传后世。可青州一案若是有冤,那他怎称得上明君?”
“那些自有后人评说,我等无力左右。”明砚舟执着茶盏,指骨分明,腕间红绳轻晃:“但割让国土、向突厥朝贡已成事实,他想名垂青史,这未免太过痴心妄想!”
古齐月再认同不过,可他神情依旧不轻松:“依你之言,便是张覃招供了,陛下也极有可能按下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