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玩的是哪出？苦肉计吗？”薛明暄面不改色，“你打算博同情分？”

“不是博同情分，至少我做的这一切，也不是完全为了你。”

蔚青书摇头说道。他将手放在了吉他袋子上，里面装的是他中学时打工买来的，第一把弹奏过的民谣吉他。进了娱乐圈这么多年，什么昂贵的品牌他都接触过，它们的手感和音质都远远比这把吉他好。但在卖掉房子离开国内之前，他还是选择带走了这把吉他。

这就是他的初心，琴弦里瑟缩着那个在河边孤独弹唱的男孩。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我自己也需要思考的时间，在我想明白之前，我不会要求你答复我，也不会打扰你。”蔚青书定定地望着薛明暄，露出了恳求的表情，语气放得很柔软，“但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我想要多一些能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就像还在大学那时候一样……不行吗？”

薛明暄暗自叹了口气。蔚青书还是那样擅长使用自己的武器，强硬的姿态和坚决的言辞对薛明暄不起作用，但只要稍稍放软态度，像以前一样，做出一副乖学弟的样子，薛明暄就很难拒绝他……事实上，薛明暄在几天前就已经知道，蔚青书是玩真的，虽然是失去了才知道后悔的二等流派，但如果他真的再次找上门，薛明暄极有可能会坚守不住立场。

事实上确实如此，留给薛明暄狠心的机会不多，面对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他已经再也说不出决绝的话语。

明明不相往来才是对双方最好的做法，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宇文敬吁出一口气，他走到玄关处，收了伞摸出钥匙：“别在外面站着了，先进来吧。”

蔚青书这大半年来被薛明暄拒绝习惯了，这次也早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薛明暄居然松口了，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你……你答应了？”

“我不答应的话，你愿意马上回国吗？”

蔚青书毫不犹豫地摇头。

“那不就是了。”薛明暄开了门，摸索着打开了灯，温暖的灯光从头顶上流淌下来，“而且我认为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已经做到了，我为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对你道歉。虽然我不会认同你的做法，但关于你的未来……关于我们的未来，我很好奇你会得出怎么样的答案。”

薛明暄从盥洗室里扯出一条干燥的毛巾，随手一丢，毛巾就飘飘然落到蔚青书湿漉漉的头发上。蔚青书抓住毛巾，细细嗅了嗅，上面有柔顺剂的香气。

“为了这个答案，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