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电话里面讲的话，你应该听明白了吧？啊，不可能没听明白吧。”他自问自答着说，“如果真没听懂的话，也不会甩下工作急匆匆地跑到意大利来，甚至对我说出那些态度暧昧的话，不是吗？”

“……”

蔚青书还是不说话。他总是这个样子，几乎不会主动袒露心声，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要让人绞尽脑汁地去揣测他的心思。有时候揣摩心思是情人间一些不为人知的情趣，但他们并不是情人，多年的暧昧与沉默也早让情趣变成了猜疑，令薛明暄只觉得疲倦不堪。

“看着我为你心绪不宁，没有办法拒绝你的样子，你是不是很爽？很有征服的成就感？”薛明暄揉着眉心，“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会心软，才会用这种粉饰太平的态度，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满心认为只要对我使些小手段，说一些态度暧昧的话，我就会屁颠屁颠地回到你身边，就像是一条扯直了绳子就会乖乖回来的狗？”

“不是这样的。”蔚青书终于开口，他似乎想反驳，语气却低弱得像个犯错的孩子。

“不是吗？随便吧，你是怎么想的，我已经不在意了。”

薛明暄直起了身。蔚青书以为他要走，竟一时顾不上遮掩，伸手就抓住了他。

“你有其他喜欢的人了？”蔚青书问，神色略带慌张，“比如……那天打电话时在你旁边的人。她就是你家附近面包店的那个女孩吧？”

“我是同性恋，不会喜欢上女孩，也没有喜欢上其他人。”

“那何必急着划清关系呢？一直这样不是很好吗？”蔚青书急切地说，“反正你也没有喜欢别的人，至少跟我一起还可以……”

薛明暄冷笑着：“一直这样？你自己倒说说，我们一直是怎么样的关系？”

蔚青书被反问得有点愣愣的。

“你高兴了就来摸我两把，不高兴了就把我随便踢到一边。我一门心思挂在你身上，你却能毫无顾忌地与别人传绯闻，搞暧昧。”薛明暄自嘲地笑，“是啊，在你首站演出那天晚上，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带着其他女人走了，却连抱怨半句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们只是床伴啊。就算我再喜欢你，我始终连你的什么人都不是。”

蔚青书张口结舌。他的嘴巴开开合合，过了好久才生硬地挤出了一句解释：“你误会了……我跟冉苒，其实不是那种关系。”

“是吗？但你在去年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解释呢？你甚至因为不想解释，干脆从我家里搬了出去。”薛明暄冷冷地看着他，“直到我离开了，你才来跟我说你们没有关系？”

“……”蔚青书哑口无言。

“蔚青书，我现在不想继续犯贱了。人可以偶尔为了一些追求变得不理智，但也不能一辈子不理智下去。”他握住蔚青书抓着自己的手，将它扯了开去，“无论你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既然你讨厌我，我又何必缠着你不放？早点划清楚关系，对两个人都好。”

“你觉得我讨厌你？”蔚青书不明所以地皱眉，“你认为我会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做那种事情？”

“我怎么知道呢？如果，如果不是因为讨厌的话……”薛明暄咬了咬牙，“你当年怎么会不顾饶乐的提议，一票否决掉我的舞台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