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一个人住?”
“啊……嗯。”
“哦。”蔚青书点点头,很快就对观察薛明暄的居住环境失去了兴趣,麻利地将自己的行李箱往客房里拖,“既然是这样的话正好,就让我在你这先住几天吧。”
他的态度太平常,收拾行李的动作太熟练,自然而然地介入了薛明暄新的生活,甚至连询问一下意见的举动都欠奉。衣服,乐谱和吉他,再次融入他的空间,先前关于其他女人的一番争吵,以及电话中意味决绝的告别,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蔚青书根本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还是……对方完全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薛明暄惴惴不安地忖度着蔚青书的意图。像是过去偶尔发生过的摩擦一样,有过冷战,有过闹别扭,但几乎都以两人的缄默翻页,仿佛不约而同地将矛盾和不愉快忘记了一般。
然而佯装视而不见,矛盾仍是存在,它就像一把钝刀子,乍一刀下去不见血,时间久了,却会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不是吗?
想起那个未眠的夜晚,被寒冬江水包围的夜晚,等不到蔚青书的,却属于蔚青书生日的夜晚,薛明暄只觉有一阵凉意从脊椎直窜上头皮,冻得他一个激灵。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
“等等,你……”
“啊,对了。”蔚青书想起什么,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薛明暄的话,“意大利这段时间有狂欢节吧,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你来了一段时间,对威尼斯那边应该熟悉了吧,过几天带我去看看?”
没有开口的机会,没有拒绝的余地。
薛明暄错失了机会,顿时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方才鼓起的勇气瞬间跑得精光。他的拳头松了又紧,最终无力地放了开来。
“……好。”
******
广场的喷泉骤然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