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大利，电话号码也换了。”

“在意大利？”蔚青书显然有些意外。

“我跟你说过的。”薛明暄无奈地说，他甚至有些不耐烦了，“在跨年的时候，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蔚青书迟疑了一阵，“但你只是说要去意大利，又没说你去做什么。你去意大利出差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抱歉，我当时没跟你说清楚。”

薛明暄平静地说：“我不是来出差，而是交流学习，可能较长一段时间都要留在这里了。”

“交流学习？你当时为什么没跟我说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蔚青书的语气中似乎有那么点焦虑的意味，“那你会在意大利呆多长时间？”

“天知道呢。几个月，或者是几年？”薛明暄的指甲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不知为何，他心里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也有可能，就不回去了吧。”

电话那头的蔚青书也许不清楚，坐在对面的索菲亚却是将薛明暄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眉毛舒坦开，眼角微微眯起，无端让这个男人失却了不少温柔，让她莫名地有些害怕：“明暄……？”

蔚青书竟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声音：“你身边有女人？”

“嗯……”薛明暄看了眼对面的索菲亚，神使鬼差地，斟酌了一个有些暧昧的字眼，“一个朋友。”

“朋友？不对，这不是重点……”蔚青书难得地透露出了些许慌乱，“你说的不回来，是指……”

“不好意思。”薛明暄失却了解释的耐性，冷静地打断对方，“我现在忙，先挂了。”

他不等对方回应，果断地挂断了通话，甚至还设置了免打扰。这是他与蔚青书来往十年从未有过的举动。做完这一切，他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挣扎着浮出水面般，长长吐出一口气，后背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索菲亚踌躇一阵，又禁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明暄，那是谁呀？”

薛明暄苦笑：“一个……以后大概跟我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人吧。”

“是吗？但我觉得你并不快乐。”索菲亚皱起了漂亮的眉毛，“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为什么还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呢？”

薛明暄一愣，他抬头，在窗户倒映里看清了自己的面容。消瘦的，略带倦容。

他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过得那么好，但索菲亚说得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就不得不咬着牙走下去。

于是他温柔，又坚定地说：“没事的，我很好。”

是的，我很好。我会很好。

薛明暄这么想。

所以，请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