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内,侍卫们人人手按腰刀,位列两旁。陈承瑢见状心有些慌乱,独自一人穿堂进来,进入大厅后,先拉衣摆跪拜道:“微臣拜见天王,天王万岁万万岁。”
“陈承瑢,你不好好辅佐东王处事,来朕的宫里做什么,还带了一帮人来,不知朕的宫律天条吗!”
宝座上的洪秀全没好气声的说,说到最后面有怒容道。
陈承瑢脸上有汗,见洪秀全也没让他起来,跪着的他急忙道:“是东王派遣小臣来此的,这是东王要上奏的两份奏折。”
说着双手捧上两份黄表奏折。
侍卫上前转接过奏折,递送到洪秀全手上,洪秀全打开上面的奏折看了两行,发现里边却夹了一小纸条,洪秀全不着神色的看了一下下面跪地、脸上流汗的陈承瑢一眼。
陈承瑢额上有些许汗水,眼神也有些乱瞄,看来他也知道私自传书风险极大。
洪秀全又看了看奏折中夹着的那纸条上的字迹。
“臣陈承瑢为天王派遣,来东王身边处事,东王差派,不敢不来。然“本”属天王,万不敢忘,现东王欲联络其余四王齐来上书,共杀焦亮,现派臣不过前来探个实际而已。”
洪秀全看完纸条,不漏声色的将纸条捏藏在手里,又看那奏折,奏折中焦亮有三大罪状。
“一、不敬上天。
二、离间兄弟,
三、妖言惑众!”
洪秀全不置可否的打开第二个奏折,却是将周锡能一伙正法的奏报,“真是胆大妄为!”洪秀全心里怒道,一把无名之火在他心头燃起,这杨秀清居然不上奏过他就把人杀了,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洪秀全细细看完奏折所属的种种词句,一把合上折子。
他想起来胡孝先刚才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头的火气。
对着前面缓抬了一下手。侍卫随之喊道:“兴!”
陈承瑢得到了起来的命令,随即站起来,拱手拜谢道:“臣拜谢天王万岁!”
“这事朕已知,你回去告诉东王,朕已呵斥了焦亮,不牢尔等烦心,处刑之事,朕知道了,你回去吧,细细看好东王做事,细心辅佐,尽好本分!”
洪秀全的“本”自加了重音,陈承瑢明白过来,洪秀全是让自己监视好杨秀清,忙道:“是,臣必尽本分!”
也轻微加重了“本”字的音。
……
出了宫门的陈承瑢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相对双方而言,自己只是个小角色,他奏折里夹一张小纸条,并不是心向洪秀全什么的,更多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更像个双面间谍。
简单点就是他陈承瑢想要脚踩两只船,这样才不会因为其中一只船翻了,自己也就掉跟着下了水,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边陈承瑢走了,那边“宫里”厢房内的焦亮,晚上躺在床上却胡思乱想起来,洪秀全和陈承瑢两个人暗自底下说了什么?
自己是不是太高看洪秀全了,此人水准实不堪付,自己把性命托付于他,是否过于儿戏。
而且这儿马上要变成个是非窝,外面还有重重清兵围困。
洪秀全不像是个能扛住事儿的,他会不会把自己推出来当挡箭牌?
这一帮人斗过来斗过去,也估计成不了大事,自己何苦和这一帮人搅一起。
自己在湘南招军堂还有一千多人马,何必受制于人呢?
他想来想去,他又想起了他老哥,说是兴冲冲来此“借鸡下蛋”好壮大队伍,可现在…
想到最后,他已下定了去意,同时决心把自己带来这边的队伍一起带走。
……
城里的夏诚这段时间一直在掌控这支千余人的队伍,他先将吴公九建议的军队建设框架组织实施的更加复杂与合理化。
排长一词太过现代,再说也没有一个排长手下只有六个兵的,干脆起名排头,每排再加一副职为排副。
火枪队里,每排火枪士兵与军官比例为五比二,牢牢加强了基础的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