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集笑道:“我16岁就出国留学了,在国外许多年,其实还是更喜欢国内。”
话到这里就沉默了,司越珩不擅长更不喜欢和不熟的人相互说废话,他看向车外,手往裤子口袋里伸去。
昨天在餐厅送的小玩具他一直带着,当作锻炼右手的工具,但他摸半天都没把手伸进口袋,蓦地低眼看去。
座椅的夹缝里露出来一截项圈,只有一指宽的皮质,上面带着铁钉,像是给宠物戴的,可是又显得太细了。
司越珩下意识地问:“你养宠物吗?”
“不养,怎么?”
司越珩只是对风花雪月的没兴趣,可毕竟在他爸妈家里住了几年,与那些豪门少爷小姐们接触过,那些人玩的是一般人都想不到的。
他忽然想起陈集看穆从白的目光哪里奇怪了。
刚被接去霍城的那段时间,他非常不适应,他爸为了让他早点习惯,就让朋友圈的子女带他一起玩。
有次在一个聚会上,他遇到了一个男人,混在他们一群少年当中很是突兀。
那个男人一直在旁边盯着他看,还多次和他搭话,但他当时对那样的环境很排斥,没有理会。
后来一个和他算是朋友的同龄人告诉他,那个男人是喜欢玩虐漂亮男孩的变态。
陈集的眼神,给他的感觉就和当时的男人很像。
“你不舒服吗?”
“没什么。”
司越珩把露出的小截项圈塞回椅缝里,装作没有发现。
车开到了宅子外面,陈集要一起进去。
他拒绝地说:“穆从白可能还在闹脾气,你不想再被扔菜刀,最好不要进来。”
陈集有些尴尬,站在大门口往里望了望,司越珩直接进门把白天从没关过的大门,锁上了。
他回到房间没见到穆从白,不只穆从白不见,穆从白往他床上放的被子,枕头,还有那个手掌安抚玩偶,全都不见了。
他失笑,然后找到手机拔了一个电话,就是那个告诉他遇到了变态的朋友。
朋友叫李绍忻,接起电话先骂了一声脏话,然后才说:“你打错电话了吧?司越珩。”
司越珩平静地回答:“没有。”
“你都几年没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听说你家出事了?你没事吧?现在怎么样?要我帮忙吗?”
李绍忻一连串的问题问过来,司越珩仍旧平静的语调说:“去年过年才请你吃过饭,有件想找你帮忙。”
“司大医生有什么事小弟能帮忙的?”
“我已经退学了,以后不会当医生了。”
李绍忻震惊的声音在话筒吵到了司越珩的耳朵,“为什么?你不医生干嘛?你不是那么想当医生的吗?是不是你爸逼你的?”
司越珩把手机拿得离远了耳朵说:“你先听我说,帮我查个人。”
“谁呀?什么人?他干嘛了?你现在在哪儿?”
司越珩真的受不了李绍忻“问题儿童”性格,总不想理他。
等李绍忻说完他才回:“叫陈集,在瑞圣证券上班,我有他的电话号码,车牌号也有,我怀疑他有些不正当癖好。”
“是什么人?什么癖好?他怎么你了?要不要我找人弄他!”
司越珩捏了捏鼻梁冷静,然后说:“大哥,你是开网络公司的,不是混社会的。”
李绍忻比司越珩大了两岁,上大学就创业,现在已经是一家营收不错的网络科技公司老板。
如果陈集真的有什么癖好一定注册过某些网站,这找李绍忻查起来比警察更方便,用不太好的话来说,就是反向“人肉”。
李绍忻还想再说什么,但司越珩不想再听他不停问问题了,最后告诉他,“瑞圣证券你有没有认识的人,也去问他的人品。他的信息发给你,尽快回复我。”
不等李绍忻再开口他挂了电话,把陈集的号码和车牌都发过去后,扔下手机出去找穆从白。
实际算不上找,司越珩推开茶室的门,就看到穆从白对着角落里的柜子坐着,手里翻着那本只剩下他照片的相册,明明听到声音却也不动。
“穆从白。”
司越珩停在门口,穆从白还是不给回应。
他无奈地走过去,抽走了穆从白手里的相册,蹲到旁边说:“我们谈谈。”
穆从白终于朝他看了一眼,却什么表情也不给,双手夺回被他拿走的相册,无视他继续翻看他的照片。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