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精神体就是主人情绪的反应。

楚轻寒看着对他热情不已，脑袋使劲往他手心钻的帅气大狗，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刚才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不太想和我签订合同……”

没想到心里竟然乐意成这样，这是什么……小鸭子欲擒故纵的小花招？

“……我没有。”

季渊陌含糊地应了一声，深感丢人地试图解释。

“我刚才好像掏错了，这只精神体不是我的。”

你身为狼王的尊严呢？

你身为狼王的骄傲呢？

你身为狼王，睥睨众生的气势呢？！

就算喜欢也不能这么舔啊！！！

季渊陌看着坐立在楚轻寒身前背对着他，尾巴已经摇出残影的精神体，心情崩溃得不行。

哪里来的傻狗，还老子的一世英名！

事实证明，无论再怎么嫌弃自己的精神体，精神体永远会守在你身边，对你不离不弃。

——对你身边的人也同样如此。

几分钟后，季渊陌看着蹲在楚轻寒脚边，跃跃欲试想把脑袋往楚轻寒膝盖上放、拉都拉不回来的傻狗，帅脸上的表情麻木。

在精神体做出进一步丢人的举动前，季渊陌率先将精神体塞回了精神空间里。

“没事，你的精神体很可爱。”

看季渊陌一脸崩溃，楚轻寒回忆着刚才掌心毛茸茸的触感，试图安慰小鸭子耍小花招被发现后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

他不安慰还好，安慰后季渊陌更难受了。

在季渊陌没意识到的地方，他好像格外在意楚轻寒对他的看法和情感。

“它一般不这样的……”

季渊陌为自己的形象垂死挣扎。

“没事。”

想想刚才精神体甩着尾巴，热情往他怀里拱的样子，楚轻寒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

“我喜欢热情点的。”

会让他有种自己被坚定选择的错觉。

“好。”

“……？”

楚轻寒抬头看去。

面对他疑惑看来的眼神，季渊陌清了清嗓子，耳朵有点发热。

“我的意思是，我记下你的要求了。”

总不能真被那个傻狗比下去吧，季渊陌绿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会努力热情的。”

“……知道了。”

湖绿色的眸子在阳光的映衬下波光粼粼的，看上去柔软而又坚定。

望着季渊陌沉静看来的目光，楚轻寒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脸颊微微发热。

“来签合同吧。”

十分钟后，季渊陌看着手上新鲜出炉的合同，看着合同上那快到六位数的月薪，整个人陷入沉默。

现在做鸭子，这么赚钱的吗？

微吸了口惊讶的凉气，季渊陌忍不住抬眸，向坐在他对面的楚轻寒看去。

即将包下他的金主肤白貌美，表情淡淡，周身的气息矜贵而又疏离，漂亮的蓝眸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眯起，看上去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和他比起来，自己虽然也是帅的，但明显糙了不少。

季渊陌捏着合同的手尴尬起来。

这场景，看上去好像涉世未深的傻白甜金主，被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心机油条鸭骗财骗色的样子。

“……价格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市价？”

装作自己很有经验的楚轻寒眯起眼睛。

为了掩饰新手的心虚，他眸中压迫感更甚。

“你到底签不签，不签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