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矜动作快于头脑做反应,但制止完又觉得自己冒昧了。拍卖会公益性质,最终成交价常有高于其市值的情况,大家目的是做善事,竞价过程图一乐呵。
简矜把手撤回,摇头,轻声说:“没事。”
台上主持人在走流程确认:“180w一次,180w两次……”
柏斯时抬手举牌:“199w。”
简矜故作镇定地翻着手里的册子,想着200w对于柏斯时而言并不是什么大数额。
现场躁动越发明显,不少人朝坐在简矜后方的周致森望去。
周致森紧攥着手里的竞价牌,因为太用力指节微微泛白,像他今天略显憔悴的脸色。
看着前排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人,周致森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极了。他最终强出风头又如何,简矜不会多看他一眼,还是会跟柏斯时走。
他手臂脱力地垂下,一直到拍卖会结束,都没再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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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后有个小型品酒会,许是今天柏斯时热度太高,前来搭话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便有周致森。
“柏总,喝一杯?”周致森给柏斯时递来的酒杯倒得满,明显是故意的。
柏斯时放下空杯,接过他手里的。
简矜扯他的袖子,说:“太多了。”
周致森听见,抬了抬自己的手腕,示意两杯的酒量,说:“一样的。”
柏斯时安抚地拍一下她的手,说“没事”,也不找理由拒绝这杯酒,冲周致森一举杯,痛快喝光。
“柏总好酒量。”周致森陪着喝完,又从侍应生那取了新的酒杯,说:“我和矜矜好久没见,也喝一杯吧。”
柏斯时垂眼,不动声色:“我替她喝。”
“那敢情好。”周致森拿着酒瓶,故意道,“既然柏总要替,那我这杯倒满没问题吧。”
“随你。”
简矜不满地皱着眉,却没多言,等这杯喝完,借口身体不适,让柏斯时带自己离场。
坐在返程的车里,柏斯时的醉意才一点点释放出来。他合眼靠在颈枕上,手背压在额前隐约挡着半张脸。
简矜注意到,低声询问:“头晕吗?”
柏斯时轻一摇头,说:“没事。”
简矜降下车窗,让轿厢内的空气流通些。
司机开得稳,到家后,两人下车。
简矜担心他走不稳,第一时间去扶他。柏斯时将醉未醉,人还清醒:“谢谢,我自己可以走。”
但简矜刚一松手,他便站不稳。
简矜再不信他逞强的话,把人扶到床上。
简矜回自己房间换了舒适居家的衣服,挽着头发下楼,去厨房打开冰箱。
柠檬切片冲水,加适量蜂蜜。
她端着上二楼,屋里没开灯,简矜借着月光看到和衣躺在床上的人。在外面冷峻晶莹的总裁形象收敛,更贴合简矜印象里的“丈夫”。
高大、沉稳、坚定,是简矜疲惫时的靠山,会给予她尊重,会为她考虑,风光与荣誉共享,荆棘与困难同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