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闻舫说着便接过来。

他不断用勺子搅拌着碗内的褐色药液,顺时针搅完逆时针搅,逆时针搅完顺时针搅,就是不肯往嘴里送。

周祁阅看出他没有喝药的意思,又重新夺回来:“我喂你喝,一滴都不许漏。”

“当着孩子的面呢,你做什么?”闻舫皱眉。

“呼——”

遇遇应声进入梦乡。

闻舫:“……”

还是声控的呢?

“孩子睡了。”周祁阅说,“我现在可以喂你了?”

说完,他又将勺子重新递到闻舫的唇边,“已经凉了。”

“我不喝。”闻舫别过脸。

周祁阅面容沉下一瞬,眼神冷得吓人。

就在闻舫脑内闪过无数周祁阅捏着他的脸,逼着他把药灌下去的画面时,周祁阅突然起身走了。

闻舫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

却是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他狐疑地收回视线,又转而去晃晃遇遇。

“臭小子,你这是真睡还是假睡?”

俗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遇遇像条被晒干的咸鱼一样,风雨不动安如山。

“吱嘎——”

周祁阅转身回来了。

手里多了碗白粥。

“不喝药,喝粥总可以吧?”周祁阅淡淡开口,“我放了白糖,你多少喝一点。”

“哦,谢谢。”闻舫再没理由拒绝,只得接过碗。

半晌。

“周祁阅,你当我是你养的什么宠物吗?”闻舫无奈地用勺子舀起两粒胶囊,“把药片掺在食物里,我又不傻。”

“谁让你不喝。”周祁阅说。

“我生病这天,遇遇对我可不要太好。”闻舫小声嘟囔,“不仅忙前忙后地照顾我,还给我唱歌哄我睡觉,平时哪有那么好的待遇,我想多享受一会不行啊……”

遇遇:“……”

我听到了什么:)。

“我跟导演组商量好了。”周祁阅将白粥放到一旁的桌上,“介于你现在还有点发热,这边的住宿环境又不好,为了明天能正常拍摄,所以今晚去我们那边睡。”

“啊?”闻舫一愣,“这样不好吧?”

“总比一直病恹恹耽误进度强。”周祁阅字里行间都透着公事公办的冷漠,“还是说,你担心我对你还有那种想法?”

闻舫沉默了一会,旋即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