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涩没有久留,用完了膳便离开了。
言王妃女子之身,根深蒂固的女戒令她做不到和男子同席吃饭,甚至,她看着坐在瑞王爷身旁的言笙,也是吃了很久,终究没有婉言劝诫。
她们是母女,却是最陌生的母女,她有心修复关系,却无从下手,反而思来想去的,都是瑞王爷那几句话。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着等到瑞王爷走了,她再同言笙说说……只是,没想到,瑞王爷走的时候,言笙也走了,她去前厅的时候只有老王爷一个人。
老王爷将她的心思看在眼里,可也知道一切都是徒劳,那丫头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忍着不说、不问,云淡风轻地叫一声母亲,已是极好。
其他的,他并不奢求。
见儿媳失望落寞地要离开,不由得出声唤道,“等等。”
对方有些诧异,回头看来,却还是敛着情绪温柔得很,“父亲,您可有何吩咐?”
有些话,由他来说,纵使有些不大妥当,但这王府里他看得清楚,这些话若是自己不说,便不会有人说了,言王府啊……特别是大房这一脉,早就不像一个家了。
他叹气,张了张嘴,又合上,又张了张,才道,“那丫头是老头子没教好,性子有些……不服管,你……还是给她一些时间吧。莫要……莫要逼急了。”
言王妃一愣,眼神迅速地寂灭下去,然后才默然地点点头,“是,父亲,儿媳晓得。”
温文尔雅,纵然心里如何难过,面上都是半分不显。她行了行礼,问,“父亲,可还有何吩咐。”
知她心里不快,老王爷摇摇头,摆摆手,“去吧。将黎叔唤进来。”
“是。”她福了福身子,转身出去,黎叔就在外头,门开着,该听的话都听得到,眸色里,是些许的沉凝,却还是对着言王妃行了礼,才转身入内。
外头天色渐渐暗了,冬日的日头下去的格外早,风凉的很,门口站着的男子,容颜背光,表情都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