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老李不怒反笑,用手拍拍他的脸:“你啊,就乖乖的睡一觉,睡过去就不疼了,啊。”
林泽极力压制着这股困倦,却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车里传来空调启动的电子音,紧接着,老李的手上突然滴下了血。
林泽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朝车窗外看去。
项齐一首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女孩,站在车前方。
看见这一幕,老李的眼神终于阴狠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地将自己完全异化成蛇的样子,空调里的风吹在他身上,一道道口子在蛇皮上划出,却没有一滴血,老李一边笑,一边嘴里满不在乎地说:“守夜人果然是守夜人,不过……反正我在车上下好了阵法,除了我,谁也解不开。所以小兄弟,你还是准备给我陪——”
与此同时,林泽的右手越来越烫,就在他忍无可忍地摊开手想在座椅上蹭一蹭的时候,火苗突然从林泽的掌心窜了出来,配合着这一点火光,空调的风力也骤然加大,很快,车内就烧成了一片火海。
那双巨大的蛇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在火海中一点一点化成了灰烬。火海之中,两张被贴在座椅下的符箓突然裂开,与此同时,项齐突然发现自己手中操控的风能打开车门了,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他右手用力,无形的风刀把林泽托了起来,拽出了车。
林泽茫然地摔倒在一米外,在抬起头来,刚刚烈焰雄雄的车却完好无损的停在原地,车内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一时回不过神来。
“没受伤吧?”项齐朝他伸出一只手:“先起来,我送你回家。”
“……这孩子?”林泽瞟了瞟他抱着的那个还带着发卡的小女孩。
“是个撕裂者,我也没想到,李卫东实在是丧心病狂。他借口说妻子突发阑尾炎,要回家一趟,让我帮他看会儿店。说去医院一趟就回来,他女儿却哭闹着说要去二楼的游乐场玩,当时我就该意识到这是个圈套……”
“她在哪对你动手的?电梯?”林泽皱起眉头。
“没动手。”项齐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她女儿也是蛇族撕裂者,但好像对我没有什么兴趣。”
“……那你为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把她打昏了?”林泽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她。
“她想玩海洋球!玩滑梯!玩旋转木马!在海洋球扑腾了半个小时都不肯走!”项齐提高了声音:“我想到你还在车里睡觉,就给李卫东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结果怎么都打不通!”
“好不容易她不玩海洋球了吧!又跑去玩旋转木马,我和她商量,说叔叔有事,叔叔先把你送回家,你下午和爸爸来玩好不好?”项齐嘴角抽了抽,摊开手:“你猜,发生了什么?”
“……她哭了?又哭又闹?”林泽想到自己的表弟,试探地问。
“不止,她又哭又闹,我寻思把她抱起来强行带走,结果她直接变成了撕裂者把自己缠在了游乐场的栏杆上……”项齐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觉得自己的每根头发丝都写满了尴尬:“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就站在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这小姑娘……比起我表弟的熊,真是……不遑多让……”林泽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在他臂弯里昏迷的小姑娘,看着项齐的目光敬畏了几分:“然后你就这么把她给打晕了?”
“怎么可能?”项齐白了他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她大概觉得我后退了四五步,很成功的把我吓到了,又变回人形继续去玩旋转木马去了……”
林泽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好这时候,我觉得脑子有点晕,手上也有点麻,联系到她变成撕裂者的事情,我就觉得是不是中计了,怕你还在试炼被算计了,买了个冰淇淋,好说歹说哄出来把人打昏了。”项齐喘了口气,打开车门把小姑娘放在了后座。“小姑娘还挺挑,嫌弃游乐场旁边的冰淇淋不好吃,说他家的抹茶味跟牙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