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林灯一今天翻白眼的次数创了新高,面对喻泽年他根本没办法做到良好表情管理,什么高冷冰山无情人设,全都闪一边儿去,在这位大佬面前全都得破功。

真不晓得喻泽年到底有什么本事老是能招惹到别人。

见林灯一面色古怪,喻泽年闷着头笑,眸色晦暗不明的带着奇怪意味对他道:“我说小同桌,你怎么脸红了?你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林灯一摸了摸自己的脸:“谁脸红了,别瞎说。”

“噗。”喻泽年没忍住,调侃他道,“你这表情……不是,你想哪儿去了?我就说我舌头厉害,你……?”

一大块西瓜忽然塞进喻泽年嘴里:“你踏马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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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繁忙,周五那天铁牛兄又搞了一次动员大会。

三班同学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月考,为什么一个个班主任把看的比什么都重。

张铁牛亢奋的口吐唾沫,大声演讲,激动万分。

“这是什么?这是月考!月考为什么服务?为高考!一个个平时不好好学习,马上就要见真章了!再打游戏啊?再谈恋爱啊?再贪玩啊?当我真不知道呢?我都懒得管了。平时做鸵鸟,一考试就没沙子让你埋了。告诉你们啊,这次月考要是考不过,倒退的所有人,通通给我请家长。我是治不服你们,你们爹妈总能治得服。当然,倒数第一不用叫。”

班里同学哗的一下齐齐转头望向喻泽年。他正在林灯一的书上画小人呢,一个傲娇冷酷脸的q版小人即将成型,他笑着笑着愣住,抬头问:“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张铁牛一声冷哼:“看见没,这就是为什么倒一不用叫家长的原因,他能退步到哪儿去,负1?”

“但是林灯一。”张铁牛转眼看向他,“你上次跟我这吹的牛我可都记着呢,你说什么来着,年级前二十不稀罕是吧?我可是太期待了呢,特别期待你这次能考多少。你要是考不好,那就别怪老师瞧不起你。”

林灯一算着手里的题,头也不抬,也懒得回话权当耳旁风。

喻泽年在下边说小话,道:“小同桌,铁牛兄不信你,

我信你,你肯定可以的。”

林灯一瞥了他一眼。

喻泽年:“真的,因为我发现我居然看得懂题了,还有几个英文单词,我也会了,这都是小林老师的功劳。”

林灯一:“恭喜。”

喻泽年:“就没啦?”

林灯一:“你还想要什么?”

喻泽年:“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夸夸你,让你知道我相信你!贼拉相信!”

林灯一:“你这哪儿的口音。”

喻泽年:“你别管。反正,我对我小同桌的钦佩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就大胆去干,肯定没问题。”

虽然这位大佬说的话直白又简单,还拍马屁拍的莫名其妙,但是林灯一还是敏感又细微的察觉出他这话之后的安慰。

喻泽年或许是怕他被张铁牛打击到而丧失信心。

停下手中笔,他侧过头对他道:“知道了。”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事情那么多,七七八八全都挤在了一起。

周六本想学习的林灯一一大早就看到消息。凯乐发消息说昨天晚上狗咬狗,上次跟他们约战的tt不承认,把责任都推到littlebear身上,说赌约得要bear来还,bear又是个疯性子,当场就爬了一个当红主播的麦,借着直播间跟tt骂了起来。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在训练室看热闹的凯乐他们还被教练狠狠训了一顿。

这事好歹是赢了,教练帮他们压了下来,要是真输了到时候怎么下的来台。

tt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没有大战队的风范,好歹也能排到前几,但风气越来越不好。

林灯一和喻泽年在张爷爷家院子里帮忙收拾东西,他们俩聊到最近的mirror话题。昨晚tt和小猫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他们俩自然早有耳闻。

“上次之后tt还有人找你麻烦吗?”喻泽年正在把张爷爷捡回来的瓶子挨个扎进蛇皮袋里。

“都被你欺负成那样了,谁还敢。”

虽说张爷爷家贫穷又简单,但海蓝色的天空与吹拂的海风总是能让人神清气爽忘记喧嚣。连带着林灯一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别说,他还真挺喜欢这,不怪喻泽年老是往这跑。

“那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喻泽年坐在小马扎上,抬手蹭了蹭脸,说,“赵于那王八蛋,我是懒得查,铁

定一查一个准。那么横又不讲道理的人tt是怎么允许他一直在的?”

“那是你没见过赵于在领导面前的样子。”林灯一说。

“看他上次那怂样也知道,马屁铁定拍的比谁都多。”喻泽年道。

“差不多吧,反正很乱。”

“你之前怎么想进tt?”喻泽年忽然问,“你想打职业?”

“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就是意外你以前也有过那么热血的时候啊,哈哈哈,所以碰壁了以后就好好学习要去你的mt什么玩意的地儿了?”

“我说过要放弃了?两个我都要。”林灯一说。

“哈,可以啊小同桌。哥别的不说,你要是高考完想进战队玩一玩,找我,哥就是认识的人多。”

成华集团的公子,能不认识人么。

林灯一敷衍的嗯了一声,谢过他的好意。不过,他已经有战队了,并且,只认那个战队。

“弄好了咱们去一下海鲜市场,我去给张爷爷买些海鲜。”喻泽年的侧脸总是觉得痒痒的,他又蹭了蹭。

“你别蹭了。我看看。”林灯一洗了手走过来。

院子里的地没有青石板,没有修整,都是泥土。

但泥土也有泥土的好呀,在墙角,盛开着小巧而美丽的花,点缀着黄色的土坯。

秋日的阳光不浓,但温暖。

喻泽年坐在那,抬头闭着眼,阳光照在一层薄薄的眼皮之上,他只能看见冒着无数星星的眼皮内景。

林灯一弯腰,仔细看着他的脸。

“是被小虫子咬了,红了。你等会儿。”

他进去管张爷爷要了药膏,拿出来给他涂抹。

“抬头。”

喻泽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