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纸杯会空的,味蕾的记忆会褪的,腹中的温热会散的,重要的是过程,以及一起分享这个过程的人。
裴清把沈佳梦送回家,告别很顺利,因为他们很快就能再见,七点钟就能了。现在回去啊,只要洗好澡吃好饭,然后就能揣着好心情去等待时间指针的流转了。
裴清抬头往上望,眼睛很快就锁定了视线范围内的一栋楼的第三十层。
然后,他就有点、有点儿尴尬。
讪讪地低下头,双手插兜,故作无事地顺着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若不是吹不起口哨,或许他还得吹个几响。
——
家中,女儿卧室的窗边,沈思成略带疑问地放低手中的望远镜,然后又抬起来再望。
那片刻间的功夫里,自己好像和他发生了对视?
不对啊,这么远都能看见?
沈思成疑信参半,不不,疑占了七。
——
呼,还好还好!
裴清出了口气,搓搓脸,还好没亲……
但这也石锤了!她爸爸都在窗边架个望远镜了,他才不信那是凑巧的,绝对绝对,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看来这世上偏偏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本来啊,刚才是想要亲两口的,但就像裴清吃草莓蛋糕时常喜欢把蛋糕上的草莓留到最后一样,既然今晚还有机会……倒不如给今晚留点悬想。
——
晚六点五十三,裴清如之前的那周五晚周六晚一样,拎着保温桶准时去到悦府楼下。
已经是几个星期了?
裴清仔细思考,灵敏的思维很快让他得出答案:第九个。
两个月了。
还记得之前的一个月,天还不会暗得这么快的,至少不会暗到只剩下路灯的橙光,这场冬天好像是忽然就来到的。
裴清走过悦府楼下的杏坛广场,有意识地抬头去望,没有发现。
当他转过头来、准备走向那盏路灯。
却发现撑着那盏路灯的圆柱铁杆的两侧支出了两只“耳朵”,好像背面站了什么人?
动了动了,有个家伙在铁杆边缘冒了个脑袋出来,然后又很快缩回去,怕被发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