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女子死了,死在陈国境内,所以自己便落入了当时的苗疆祭司手上。
因为她的体质,极为适合成为一个药人。
轻音曾听见过许多次,祭司问女子要人,要拿她试药。
至于女子的孩子,则是被祭司带去了苗疆之内,找人扶养长大。
轻音其实对那个女子并无多少感觉,她只是恢复了记忆,情感却依旧是缺失的。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血,而后将桌边昏过去的女子抱起送到了床边,便出了屋子,亲自去守在了院子外头。
“丫头,这院子里,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住着?”天机面色凝重,站在远处问了句轻音。
他老头子虽是个搞物件的,却也识得天下各种毒物,虽不十分精通,但是这几年恰好迷上些虫虫草草的。
他住的地方又离得近,方才那毒虫,可是躁动的厉害。
“是客人。”轻音没反驳,只是回了句话。
“告诉小王爷,天机先行告辞。”事关那处,他就不参与了。
他早些年游历时,遇上过一个女子,应过她,今生再不与蛊术之人沾染。
能让他那虫子这般的,也就苗疆的那蛊物了。
虽不知是何物,但是他老了,便不多管闲事了。
若不然,九泉之后,可如何去见她啊。
世人皆道他天机无牵无挂,又怎知他也曾为你女子驻足过。
那女子与苗疆并无什么干系,只是听闻过苗疆阴毒,便不许他碰那些罢了。
虽现在已经无人管辖了,还是要听那婆娘的话才是。
宫中。
“陛下,臣以为不可。”云大将军面色诚恳,看起来言真意切。
“若是因此便后宫空悬,只怕不妥啊。”
“这有何处不妥?先帝丧期未过,云大人便急着往陛下后宫添人不成?”洛季同脸上笑吟吟的,姿态悠然。
反正他家无女入宫,他自是不急的。
“若是云大人担忧这后宫无人操持,太后娘娘还健在,管个六宫还是游刃有余
的。”
“洛大人言语之间,莫对太后娘娘太过不敬才是。”云大将军梗了一下,毫不客气的回怼了过去。
洛家是无女可送入宫中,可是那旁系可不是没有,他就不信了,洛家当真一个女子也不送。
现在这般倒是会做人,招人眼的事情都让旁人做了。
都是千年狐狸,装什么纯良。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帝若是在,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陛下三年后宫空悬。”礼部尚书说话不紧不慢,言辞恳切平缓。
“但是这孝期一事,也确实依和礼制。”
“尚书这话,与不说有何两样?”秦深入内的时候,刚好听见这句,当即便开口驳了句,只是口气却没什么恶意。
礼部尚书历来做惯了老好人,从不会极快站队,所以这话,自然说的模棱两可。
“臣参见陛下。”一身黑袍的男人拱手见礼,姿态不卑不亢。
“西北王免礼平身。”新帝开口唤起,脸色依旧刻板。
他严谨的样子久了,倒是教旁人都觉得,他好说话的很。
不打心眼里抵触选妃一事,只是因为玲儿以及权衡利弊之后的抉择。
而不是由着这些人,把女儿都塞进他的后宫中来。
“臣倒是觉得,这妃选是不选,都该由着陛下的心意。”秦深直起身子,手上还拿了块双龙玉佩。
话未对着任何人,却提了个大难题出来。
由着皇帝的心意,那选是不选,就不受任何人掌控了。
再想起心思的,那也不能逼着皇帝娶妃吧。
“王爷这话,也是白说不是,陛下若是开口选妃,那不是让天下人觉得陛下不顾孝道?可若是不选,又违了诸位大臣的好意。
王爷莫不是要让陛下两难?”
户部尚书说的随意,语气里带了几分耿直。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选妃之事必定要陛下愿意,但是话却不能说的明透了,若不然,他们这般作态还有什么意思?
“陛下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也不可为了规矩,便罔顾陛下的幸福不是?”站着角落出声那人是个年轻人,语气温和儒雅。
“严大人此话不假,只是若是论年纪,西北王爷还长陛下两岁,王爷都不急,陛下更不必着急此事了。”洛季同未回头去
看,却与其语气平静的刺了句。
论年纪,陛下守孝三年,也没大到何处去。
他话是有礼,却成功让在场有些人生出了些许心思来。
新帝继位,提拔严家并不难理解,可是朝中一权臣,却突然无故对上个年轻人,其中意味,就值得旁人深思了。
“是臣拙见。”那青年人也不恼,温温和和的应了,便不再开口。
“洛大人这话便不对了,先帝临终前,特意留了旨意,宿安公主婚期推延三年,可未要求陛下也三年如孝不选妃。”云大将军言之凿凿,“
公主婚期延迟,西北王自然不能如今便完婚,这与陛下是否选妃,并非能一概而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