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域挑了挑眉, 伸手捏了把少年的脸颊, 严肃地说:“难不成还能一辈子不给人看?这个城市来来往往有多少人, 还能一直避开的?”

馥碗微微皱起眉, 抿着嘴角不说话了。

罗域知道他听懂了, 抬手轻轻拍了拍馥碗的头, 安抚地说:“没事了,小朋友今天就做得很好,你确实可以做到。”

馥碗沉默了一下,没点头也没摇头,反而缓缓看向罗域,桃花眼里带了极不明显的疑惑,说:“我想知道详细的原因。”

罗域怔了怔。

馥碗又重复了一遍,说:“你要解释,让我上去的理由,你在想的东西。”

这还是他第一次明确地询问罗域在想什么,外人乍一听起来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只会觉得他是在问罗域原因而已,可被问的当事人却在一刹那间眸色变了变,听懂了背后隐藏得极深的妥协。

这样的妥协不带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反而非常柔软,心平气和……像在撒娇。

仿佛在说,你告诉我一个能接受的合理的真实的原因,我就不生你的气了,会做好这件事。

罗域一时心软得不像话,低低笑了两声,抬手跟馥碗常做的那样压了压帽沿,遮住下面那双狭长的眼睛。

可馥碗比他矮,压低的帽沿根本挡不住少年探究的目光。

两人不可避免地四目相对。

罗域还在笑,浅淡色的眼睛变得很深,还有点亮,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服软的小朋友。

馥碗被看得呆了一下,又拧起眉,凶狠地看回去,催促道:“快说。”

“好好好。”罗域脾气很好地答应,也不掩饰,低沉的嗓音非常好听,带着隐隐约约的溺爱语气,耐心开口:

“让你上去站着自然不是想让你习惯,而是希望你能在那样的场合里控制自己,学会调节情绪。馥碗,我从来不需要你接受别人的目光,你可以不喜欢,但你不能因为别人的关注而影响自己的心情和判断。”

“脾气坏怎么保持理智?”馥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