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映的手臂内侧有几条伤痕,像是拿刀划的,应该是刚才洗澡把凝结的口子冲开了,因此又渗出了新鲜血液来。
专门选这种地方,就是为了不让他看到。
闻清映轻轻抽了一下手,陶令没敢再硬来,因此他很轻易就挣开了,头顺势低垂着,不看陶令。
静坐片刻,闻清映的手背忽然被一点温热砸了一下。
他猛地一愣,抬头看到陶令正在流泪,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非要这样对自己吗?”陶令说。
闻清映急了,内疚地倾身抱住他,在他背上轻拍着。
陶令再控制不住,猛地把脸埋在他肩窝里,瓮声瓮气地说:“为什么要这样?我会心疼啊。”
拥抱片刻,闻清映挪开些距离,托着陶令下巴来吻他脸上的泪,吻他流泪的眼睛。
陶令往前凑,把泪水沾到他脸上,就好像闻清映也在哭。他乞助似地去吻他唇,于是彼此的嘴里都沾满了苦涩。
如果仙真也要流眼泪,那人应该从哪里求得拯救?
这一晚两个人都很累,三天没怎么睡过觉,因此躺下之后睡得极快,然而天还没亮又都醒了。
闻清映出门之前在陶令嘴上吻了又吻,陶令知道他害怕,故作轻松地示意他安心,彼此挥手作别。
等闻清映出了门,去上班还早,陶令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提着这几天换下来还没洗的衣服,回了自己好些天没睡过的家。
上午去办公室,他先写了一份辞职报告存档,而后正在处理工作,夏持忽然发了个消息来:“陶老师,我有个同学知道清映现在在梧市,非要来找他,我们可能今天傍晚会到梧市,真是对不起,临时才跟你说。”
陶令一阵无言,末了答:“这段时间清映有点事,我还没跟他提过跟你有联系,要不你们换个时间来?”
夏持:“我同学情绪现在比较激动,我拉不住她,票都是临时定的,我们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