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

“好吧,我不耽误你们了。”江不言如大人般阔气地摆摆手,利落地跳下马车,然后招呼青衣,“你送我回家。”

青衣嘴角扯了扯,捞起小小的女童,送入车内。

车内两人沉默。

马车轮缓缓压过地面,不时发出咯吱声,如一声声雷鸣击在人的心口上,不断紧绷着神经。

“阿奴,江不言的父亲是谁?”沈笙开门见山地询问。

阿奴倚靠着车壁,白皙的双手覆在小腹上,慢条斯理地睁开眼睛,对方喝了不少的酒,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

沈笙欲言又止,原本英气的眉眼紧皱起来,樱口微张,阿奴倾身,凑至她的面前:“你想问她的父亲是不是你的阿兄?”

沈笙鼻尖涌着淡淡的大海气息。

她靠得那样近,气息拂在脸颊上。

似有一种面向大海,迎面拂来的湿气。

沈笙第一时间想到了南河,那个神秘的地方。

沈笙的心就要跳了出来,她没有后退,而是屏住呼吸,迎向她,“不是吗?”

马车里黑又静,她的脑子乱得一塌糊涂,靠得那么近,月光时而透进来,而对方神情淡然冷漠。

沈笙脸色红得发烫,重复一句:“不、不是吗?”

“那你问问你的兄长有没有背叛你的嫂嫂们?”阿奴直起脊背,“你想将军们家宅不宁吗?”

一瞬间,沈笙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耳朵都跟着发烫,“那、我承认也没用啊,我们都是女人,怎么生孩子。”

阿奴没有再回答她的话,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而沈家的马车已经到了国师府门口,江不言跳下马车,同青衣摇摇首。

跨过正门门槛,就一个与她一般大小的女童钻了过来。,相同的五官,就连发髻都是一模一样,只两根红色的丝绦换成了灰色。

“江不言。”女童站在了江不言面前。

江不言立即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她,“江不语,她给的橘子,四个,我吃了两个,给你留了两个,很公平。”

江不语定在原地,打量江不言手中的荷包,狐疑道:“还有一个呢?”

“在母亲那里,一个荷包只能装下一个,给你。”江不言眯着小眼,高兴道:“我们回去,我和你说今日的事情,下回该你去了。”

江不语接过荷包,掏出里面剥好的橘子,慢条斯理地掰开一瓣放入嘴里,橘子很甜。

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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