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老营的中军大帐之内,十余位将校分立左右,帅位之上的李文朗嗓子里似乎时被大石塞住一般,久久没有出声。只是用眼光一遍遍的扫视着这些跟随自己一路拼杀过来的麾下们。
大帐内的空气似乎凝固起来。
李文朗麾下的西军老骑卒,加上当日一战的战损,以及被禁卫军抽调了两千余骑老骑卒之后,原本五万骑规模的西军,如今在主将麾下听令的兵力不过只余万骑了。
但是这万骑无疑都是百战余生的悍卒,是大雍边军,特别是骑兵中少数可以在骑术和战力上和北凉铁骑正面对抗而不落下风的强军!
“将军,大战刚过,就如此针对西军老营的老骑卒。朝廷如此,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自将军驻守兴元府开始,苦熬这么多年,直到战前不久,并入了青龙残军何控鹤军后,西军才攒下这五
万骑兵的家底。
其中两万老骑卒和一万新军,不知道耗费了将军多少心血!
如今明知西域已经被漠北凉骑掌控了大部,并有重兵驻守。朝廷还如此用一纸军令,就将我等谴往西域。而且我军此去不仅兵力微弱,就连后方的粮草辎重的供应也一下子掐断。
我等一支孤军如何能在数万凉骑的手中讨得了好处!这和让我等送死何异?”
主将的眼睛扫视数遍之后,帐下跟随李文朗多年的部将章平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梗着脖子嚷嚷道。一阵牢骚发完后,帅位之上的主将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是一言不发。
但是帐下的其余诸将一个个的神情中似乎都被这牢骚声带出了点情绪来。全然没有觉的此言对于朝廷来说实在是刺耳的很。
都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袍泽,在军帐之中说起话来自然就顾忌的少了。一时间窃窃私语声渐渐大了起来
。嘈杂的杂音里几乎全是附和章平的恼骚之音。
“将军,被强行编入的原青龙卫残军也就算了,可是那一万在关中征召的新军,以及一万已经成军数年全部由琼州子弟组成的控鹤军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