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的脚步声很轻。低头敛袂,然后伸出玉手,递上一管纤细得竹筒。封口处火漆封印完好如初。
“陛下,这是戊字号信鸽带回的情况。”女官吐气如兰。似乎是在说一件针头线脑的闺中琐事。听在赵崇的耳中,自然有不同寻常的诧异。
大雍鹰目用来传递情报的时候,越是重要的情报越是会多种渠道同时进行。往往是数只信鸽同时放飞。就是怕重要的信息,不能及时上达天听。比如出兵蜀中以后,蜀中来的消息,自然就是等级最高的情报了。
“甲乙丙丁四号,全部没有安全返回吗?”赵崇接过竹管,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眉头稍稍一扬的问道。
“回陛下,今日常有信鸽不返的情况出现,根据岭南以及江东各地陆续传回的情况分析,多半是被北边的那些凉人鹰犬们驯养的鹰隼半路截击了。我们驯养的信鸽在空中根本就不是这些鹰隼的对手。”女官依旧是柔柔软软的回道。声音软糯的娇然无力。
“果然还是彪悍的作风。就连传递消息的工具也都是用如此的猛禽吗!”赵崇叹了口气,说完又看了看云散之后再次散出五彩光芒的落日。神情又恢复的有些慵懒。
俊俏的眼睛突然风情万种的放在了女官的脸上,右
手一指行宫外,琼州大街上的一片普通的民居,笑道:“鹰巢里也不缺善于熬鹰的好手吧?此事你全权去做,所需人手,银两,尽管去那里去要。朕只要结果。”
女官闻言,应诺而去。脚步踏在木质的楼梯上依旧轻盈,人过几无声。
夕阳余光透过窗台,斜照进听雨楼中的时候,赵崇豁然惊起。气机流转之下,死死的锁定了自己寝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