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就是在一些微妙的细节上感到不同。
他突然间想到一点:对,山东镇的军纪听闻并不算太好,可郑森并没有听说过刘泽清浮海南下以后,山东镇干过什么烧杀劫掠的坏事。
这就很奇怪了,难道山东镇过了长江,性子就突然改变了?
刘泽清看郑森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哈哈大笑道:
“小子别瞎猜了!不错,山东镇中不少骑兵都是李晋王交给本镇的。这有什么不可说的?高谦甚至马士英都收过东虏南使团的贿赂,这谁不知道?
那老子我收受一下李来亨的贿赂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吧!”
郑森额上流下冷汗:“镇台行事洒脱与我何碍?”
刘泽清冷哼道:“郑大木,现在北伐军中一派不知死活的气氛,我看只有你还算清醒一点。老子估计你那做镇江总兵的叔父也在打些小算盘。
竟然都心怀各异,不如咱们一起干一票?”
郑森更加紧张了:“大帅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刘泽清下马按住郑森的肩膀:“我就直说吧,你回去告诉郑鸿逵……或者就你自己来干!清军绝对不是李来亨的对手,你们以为晋王是何等人物?他是天降神将!多尔衮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现在去徐州和大顺军为敌,全他妈是在自寻死路。
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会去送死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一旦江北三镇与顺军交锋,我就要带着自己的人马杀回南京。
江北三镇和李来亨为敌,下场一定非常惨。到时候万里长江无兵防守,还得要靠本镇来保卫金陵。郑森,你聪明点就跟我走吧!”
刘泽清的话让郑森大惊失色,他绝没想到山东镇已经做好了临阵脱逃的准备,更没想到刘泽清会对自己直接说出这话来。
“镇台如此相信我?”郑森脸上阴晴不定,他自知无法说服郑鸿逵,脑中急速计算着各方面的利害得失,终于咬牙道:
“我听闻闯军的李来亨说过一句话,‘朝廷不会用人,国运不久了’。多尔衮颁布剃发令,马士英盲目信用江北三镇,都是不会用人之辈……镇台,我信你!”
刘泽清呸的骂道:“什么玩意儿?这句话明明是我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