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曲瑱懒得理会,心想:若是你让我道歉还好,胯下之辱?我又不是韩信,也没那雄心大志,做不来。
左虎连说了三遍,卢曲瑱还是别过头去没理他,气得他牙根直痒痒,殊不知这时候卢曲瑱已经睡着了,只有睡眠才能止得住饥饿,这是卢曲瑱每次应付饥饿的法子。
一晃就是半日过去,直到晚上,牢里更黑,所幸旁边燃有一盏油灯,却也看得清人。卢曲瑱退梦转醒,一醒来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肚皮扁平、饥火烧肠的感觉令他翻身都没什么劲儿。
牢房充斥着一大片呼噜声,最近的呼噜声就在旁边,左虎挨着墙闭眼睡觉,他便是睡着了拳头还是拽得紧紧。缓缓坐了起来,手往屁股里一摸,屁股肉似乎都被法杖拍烂了,鲜红的淤血沾得裤子到处都是,如此重伤,卢曲瑱不知如何是好,明日便是出去了,这般作态还如何跑堂。
“嘿嘿!”左虎忽然醒了过来,看卢曲瑱一脸疲倦苍白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臭小子现在才醒过来?过来,让老子打你两拳,解解恨!”
卢曲瑱看了他一眼,人家的精神比自己的好多了,却道:“听说牢里还管饭,现在什么点了?还有没有
晚饭吃?”
左虎‘噗嗤’地大笑着道:“都打更了你还想着吃,等死吧你!”
“打更了?”卢曲瑱惊呼,啥意思?这都晚上了?自己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但想想也是,这里毕竟不比外面,常年到头都是昏暗一片,哪里还记得何年何月何时何刻啊?
卢曲瑱又道:“那你吃了没有?看你精神不错应该吃了。”
左虎大言不惭道:“那是当然,我肯定吃了。”
话毕,忽然,牢里传来一阵尽带沧桑的老者声音:“大言不惭,你俩都没吃。”
问声不见其人,卢曲瑱和左虎均是相视一惊,左虎更是喊道:“谁?谁在说话?”
“咳咳…”咳嗽声把俩人的眸光都聚集在了牢房里那堆拢得高如小山的干草上,一只干枯露筋的老手从干草堆里伸了出来,吓得左虎直往旁边靠,看得卢曲瑱是目瞪口呆。干草被推开后,缓缓坐起来一个老者,那老人目光暗淡恍若残息,满脸皱纹、老肉强挤出一抹笑容面视二人,笑道:“二位狱友,晚上好。”
卢曲瑱暗惊:进来了半天,没曾想这里还关着一个人,若不是他说话,怕是到了明天走的时候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