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为者常成,行者常至,寡人可不想拖延时日,从明日便图之!”顷襄王将丝帛小心翼翼卷起,递给侍女放到王案上去。
庄辛也高兴道:“昔日,文种以九术助勾践复越灭吴,今日,楚国百姓就指望大司马所献这九策复楚灭秦了。”
庄蹻谦逊道:“执圭大人过誉了,文种乃是谋略大家,庄蹻岂能与之相比?在下所献这些策略,也是源自前人智慧。”
顷襄王举起一爵酒:“大司马无需谦逊,在寡人心中你便是
大谋略家,文韬武略当世罕有。今夜寡人甚是高兴,当以歌舞助兴,同诸位贤臣一醉方休!”
“谢大王谬赞,”庄蹻举酒回敬,“臣下尚有一请,若大王应允了,今夜便陪大王一醉方休。”
“大司马之请,寡人先应了。”顷襄王饮尽爵中酒,“但说无妨。”
庄蹻向庄鼠使了使眼色,两人起身走向悬挂在一侧架子上的地图前,两人将地图抬到席案前,但见已经沦陷的楚国疆域都画上了红色线条。
“大王与诸位大臣在朝中治国理政,谋求强国富民。”庄蹻指着地图道,“臣下则请求率军西征,溯江而上,先夺回彭蠡泽,再夺回云梦泽,明年开春前一定要将郢都夺回来!”
听了庄蹻的请求,顷襄王顿时傻了眼,伸长脖子张望着:“夺回郢都,万千臣民之心愿也。然则秦王既已将郢都设为大秦南郡,必然是派重兵驻守。目下已进入寒冬,天气恶劣,若久攻不下该当如何?”
“白起突然率军撤离昭关,臣下推测秦国朝中定然出了变故,趁乱取胜也是兵家之道。”庄蹻指着地图继续分析,“若郢都久攻不下,我便率军继续西进,略经巴、蜀之地,绕到秦国后方去偷袭,此乃避实击虚之策!那时郢都驻军定然会回救咸阳,大王再派景缺将军率兵去取回郢都即可。”
“孤军深入,这是一招险棋哪。”听了庄蹻的意图,庄辛率先质疑,“且不具备天时地利,大司马当慎重。”
庄蹻指着地图上近半数画红色线条的疆域道:“北至汉中郡,西至黔中郡,南至长沙郡,东至九江郡,楚国疆域近半数沦陷。若不抓住战机向西挺进,待白起再次率大秦锐士卷土重来时,我军只能蜷缩在江淮之间遭他蚕食了。到那时候,大王别再奢望收复疆土,能否保住这残缺之地也未可知矣!”
顷襄王暗自点着头:“执圭大人所虑有理,大司马所言也有理。只是不具备天时地利,如何与秦军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