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小酒馆内,几桌客人正在饮酒畅聊,老汉正在柜台上忙碌。庄蹻朝老汉施礼后,嘱咐道:“老人家,上两坛好酒,配几碟精美酒菜!”老汉抬头望望庄蹻与若溪,微笑道:“终于在一起了…先生先领姑娘入座,稍后便来。”庄蹻牵着若溪来到一张靠窗的酒桌上相对而坐,两人含情脉脉凝望着对方。
片刻后,老汉送上来两坛酒,两个酒碗,两碟小菜,依次在酒桌上摆开。老汉边为两人倒酒边夸赞道:“啧啧,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先生终于不用独自饮闷酒了。”
庄蹻瞟了一眼若溪,见她面色羞红,忙对老汉拱手施礼:“感谢老先生谬赞,女姿不否认,郎才不敢当。店里还有其他客人,老人家先去忙吧。”老汉点点头:“若有其他需求,尽管吩咐。”转身离去了。
庄蹻端起酒碗敬若溪:“离心何以赠,唯有一碗酒,以此酒,敬姑娘好意相陪,古弦终于不用独自饮闷酒了。”
若溪端起酒碗回敬道:“人间伤心处,最是离别情,以此酒,祝先生诸事顺利,早日办完事情归来,若溪在城内等候先生。”
两碗相碰,对饮而尽。
酒至二巡,庄蹻再次举碗相敬:“万事不如碗中酒,知心知肺知是非,以此酒,去姑娘心灵深处辞行。”
若溪举碗回敬:“一生对饮至白头,共悲共喜共命运,以此酒,在思念中等先生归来。”
夜中有佳人,酒中有情义,两人一碗接一碗对饮,酒性浇灭了离别之愁。
酒至半酣,桌下已摆满空酒坛,庄蹻索性站起身来,直接抱起桌上的酒坛对口狂饮。若溪指着庄蹻笑道:“先生饮酒之法,甚为怪哉!”
庄蹻汩汩饮完半坛酒,醉意绵绵道:“姑娘有所不知,饮酒之法,更为怪哉者有鬼饮、了饮、囚饮、鳖饮、鹤饮…”听闻此言,若溪满脸好奇盯着庄蹻,庄蹻继续解释道,“所谓鬼饮者,不燃烛火,摸黑而饮;所谓了饮者,每饮一次必挽歌而泣,泪水兑着美酒饮;所谓囚饮者,饮者围坐一处,仅露头而饮;所谓
鳖饮者,饮者以草席自裹其身,露出头来饮完又缩回去;所谓鹤饮者,饮者饮酒后争先上树仿仙鹤鸣叫,叫声好听者,下树再饮。”
若溪狂笑不止:“如照此饮法,确实怪哉。”
庄蹻也笑道:“愿有朝一日,我与姑娘逐一尝试。”
若溪停止笑声,质疑道:“种种饮法,且不醉死?”
“凡有所醉,必有所宜。”庄蹻又一次抓起酒坛准备狂饮时,发现酒坛空了,对老汉高呼道,“老人家,再来一坛酒!”
老汉又匆匆送上一坛酒,对庄蹻劝说道:“先生虽是海量,也应适可而止啊!”老汉转身离去后,庄蹻变得温和了许多,抓起酒坛往若溪面前的酒碗倒满酒,再将自己面前的酒碗也倒满酒,端起酒碗向若溪敬酒道:“饮尽此碗,再告知姑娘醉酒之宜。”两只碗咣当一碰,酒尽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