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见状，只能摇头叹息：“礼记有云：君子之饮酒，一爵而色温，二爵而畅言，三爵而翩翩退席。公子每日饮这闷酒远超三爵，心中忧郁有多深哪？”

庄蹻又饮了一碗酒，摇头晃脑诵起诗来：“有酒湑我，无酒酤我。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老汉继续劝阻：“凡此饮酒，或忧或愁，或乐或喜。先生究竟是为酒而来，还是为那位白衣姑娘而来？”

庄蹻继续诵诗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

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庄蹻的一言一行，让另外两桌客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老汉笑道：“老夫觉得，先生喜欢上那白衣女子了。”

庄蹻摇摇头，用手掌捂着胸膛，侧身望向窗外的黄昏，深情感慨道：“谈不上喜欢，只是，那白衣女子，欲见而不得，欲求亦不得，我这心哪，似坠入万丈深渊…”

“傻子也，这便是喜欢了。”老汉的一句评论，引得另外两张酒桌上的女子捂嘴偷笑。

“老掌柜，依你之见，在下能否等到姑娘归来？”

“两位姑娘离去时虽说归期未定，却给我付了两月房费，想必两月之内必会归来。”

“两月之期，何等漫长啊…”庄蹻叹息着，“如此，我还得继续为酒而来了。”

“为酒而来？”老汉摇头离去了，“酒只是晃子，终究是为那白衣姑娘而来嘛！”

“为她而来，莫说两月了，两生两世又何如…”庄蹻长叹一声，继续饮闷酒。

时辰很晚了，两桌客人陆续离去，小酒馆也打烊了，庄蹻才跌跌撞撞走出酒馆，离开小院。朦胧的月色照着僻静的小道，庄蹻独自在小道上踟蹰着，醉意朦胧吟唱着一支忧伤的曲子，其歌曰：

若溪，若溪

美目清兮

含情而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