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别关晓阳、关晓阳、牛跟道和堂哥王原等人,王惊风便引道小竹巷,想寻那位友人讨教点事情。
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他来到了一个巷子深处,里面住着一个和他一样的闲散人,整日无所事事,但不知为何,总有人接济他,使他衣食无忧。
第一次见他便有些好奇,后来偶然碰见,攀谈过许多次,顿时觉得此人惊才艳艳,绝非等闲之辈。
后来才知晓,此人一不经商,二不务农,三不卖力,全靠一张大嘴和机智的脑子赚点伙食钱。
走到近前,只见一片皮蓬烂瓦,支愣愣地杵在那里,好像随时被风刮走一般。屋上茅草长七尺,迎风招展好不欢快。
目光下落,只见门不掩户,一扇窗户开在那里,左右扫了一眼却不见人,正要喊两声,却忽然感觉背后被人一拍。
他也不恼,也不回头,只是笑道:“洗砚兄还是如此调皮啊。”
“调什么皮呦,我看你顶上三花都快掉了,怕是要倒气运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话的人声音带着揶揄道。
王惊风闻言大笑,“洗砚兄这是要为在下掐上一卦吗?”
只听背后一阵簌簌,忽然一个身影从屋顶掉下来,连带着掉下来一堆茅草,王惊风似乎早有准备,赶忙避开。
放眼望去,只见那人生得一张国字脸,却不粗犷,反而有些面如冠玉的味道,除了一张大嘴巴显得十分突兀,其实倒没有什么可供指摘的地方。
那人掉下来,便一脸不满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睥睨地看着他,道:“想得美,十文钱一卦,你付得起钱么?”
“我看你这修屋不易,若没有三斤茅草,只凭烂瓦破粱怕是坚持不了多少时日,”王惊风道:“在下十文钱虽没有,但三斤茅草却垫付得出来,全当作为你为我占卜的酬劳如何?”
他所说,便指的是屋上那块不知因什么原因而暴露
出的屋洞。
“你当真要占?”那人看着他,皱眉道。“你面露愁容,但却不显,如果为自己占卜,你怕也不愿。”
“的确,我不信卜。”
“奇了奇了,你不信我给你占的卜,却又来求我替你朋友占卜?”那人哈哈大笑,“这世上居然有你这样的人…”
“世上有你这样的人,自然便会有我这样的人。”王惊风拱手作揖,“烦请了?”
“三斤茅草我不缺,你若有兴趣,可以进来陪我吃顿午饭。”那人径直从敞开的窗户钻入屋内,然后推开里面的门闩。
王惊风想了想,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也进入了屋内。
屋内一贫如洗,只一张木床,一叠被,被子上压着两本书。
王惊风进入后,见张洗砚端坐在木床上看书,见他进来,立马喝了一句:“出去!今日不算卦。”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你怎么能拒人于门外
呢?”王惊风笑着说道。
张洗砚一张大嘴巴立马皱在了一起,有些忿忿不乐的下了床,然后蹲下身,在床下掏搂着什么。
一边掏搂,一边别过头看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叫你进来你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