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到上午,大概巳时左右,柳府一堵半掩的小门口。
此时孙鸣正站立在门后,面着小门,脸色复杂。
他望着那扇门户,看了一眼门户接连着的高墙大院,又看了一眼门洞内的高耸房林,想了许久,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会,生出这般非分之想的?”他自嘲似地说道。
有些不舍地转过头,他恢复了眉低眼顺的模样:“那位小姐说得一分不错,我与这种地方本就是…没有缘分的。”
“人家有好意是不假,但我有什么理由去接受人家的好意呢?”
他刚刚在长廊恰巧遭遇了柳府的几个丫鬟,名字尚不可知,却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惹得他们她们不喜。
他也不是不识相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
度当场就想离开,却没想被三人发现,又被其中一人叫破名字,他便不好再蒙混过关了。
一个外人介入了丫鬟们争宠撕逼的现场,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如今想想,他千不该万不该按耐不住好奇心去了长廊,这下得罪了她们,怎么可能还有脸继续在柳府呆下去!
他只能硬着头皮显现身形,方一出来,便有些不自在了。
他还记得当他走到亭中时大家眉目间的变化,内容很多,包含了不忿,恼火,冷眼,漠然,篾视等种种情绪,有些情绪他甚至形容不出来,处身其间,众人的目光扫到他身上,他感觉如坐针毡。
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亭中三男一女,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他还是一个外人的身份介入进去。
其他几个虽说正在撕逼,但怎么说也是人家府里内部的事,可他一个外人撞见,还被迫掺和进去…
何况这亭子里面还有一个人自己压根不认识,看装
束和作派都不是好惹的,他一个外人,还能说什么?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他成了三个人外的第四个人,那他要么乖乖站到一个人背后,要么站到两个或三个人的对立面,至于站到身前是不可能的,他还没有那个身份,就连身上的青麻服都是人家赏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再说三道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