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厌恶地把搭在肩膀上的胳膊推开，转过头，脸色阴沉道：“李小飞，是你？”

“是我，怎么着？不行啊？信不信我现在一嗓门就能把你就卖了。”李小飞那张顶风臭十里的嘴又开始放屁了，只见他鼻孔两根黑色的鼻毛直冲冲地往上拱着，就像母猪的鼻子，“嘿嘿，违反衙门禁令，深夜私自开窗，这个罪名够你吃一壶的了！”

“放屁！”他压着嗓音骂道：“你简直是放屁，臭不可闻！”

李小飞冷笑一声：“什么放屁！我说得有错么？姓武的，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开的窗户！就算是衙门来人了，我也敢这么说。”

“你敢？”

武仁听他说这样大声，又把他干的坏事说出来了，要是他报了官，自己就死定了，立马眼神凶狠地望着他，像有了狗急跳墙的冲动。

“嘘。”李小飞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并指放在嘴边，示意武仁不要说话。

“嘘什么？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李小飞的声音传来：“下面有人！”

“什么？”

“下面有脚步声！”李小飞的头微微抬高，小心地望着窗外。

“官人？”武仁心惊胆战道。

“不是！”

“那是谁？”

“反正不是官人！”

“除了官人还有谁敢这大半夜的在外面乱走？怕是不要命了！”

“呵，不信我，那你自己看。”李小飞的声音不太友好。

“我不看！”武仁缩了缩头。

“自己看！”说着，李小飞把他的脑袋揪了上来。

“别别别，我…”揪到一半，武仁却不需用力了，这家伙已经自己愣住了。

只见冷清的街道上，两道人影突兀地停在了那里。

此时的青石板路面铺上了一层细细的簿冰，簿冰带着淡淡的青色，又被人影身下的阴影盖住，衬得比以往郁青了许多。

簿冰晶莹如镜，倒映出二人模糊不清的脸庞。其中一人看着微瘦，似乎不是瘦弱的瘦，而是那种精干的瘦，又似乎是那种营养不良的瘦。

总之是偏瘦。

石上的倒影那般模糊，分不太清，可相信岚州城的大多

数人应该都都是这种境况。

另一个人看起来稍结实些，可也就那样了，鼻子都冻红了。这破天气，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指望能活个纯粹活个满足？

“还真有不怕死的。”他暗中嘀咕了一句。

“比你胆子还大呢！”

“我呸！”骂完这句，武仁不再理会李小飞，而是把目光望向了楼下。

只见那偏瘦的人用力地搓着通红的手掌，用力地呵着气，似乎想把手掌捂热，可是光看他身上那单薄的棉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尽管如此，他用力的时候，还不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对了，他的手上还抓着一个背囊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