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吊着的千金闸把门堵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缝隙,溅得尘土飞扬。
糟了!
“我嚓,完了。”刘二狗抚摸着严丝合缝的铁门,悲呼道。
这座铁门严丝合缝,而且重达万钧,绝非人力可以搬动。
“刚出那个破笼子,又碰上这么个破玩意儿,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黑子恼道。
“你们俩先别急着哀声叹气,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才。”孙鸣扶额,安慰道。
刘二狗焦虑地反复踱着碎步,像斗败的公鸡。
“别瞎转悠,晃得我头晕。”黑子脸色不悦,黑道。
“鸣哥,想了这么久,你想到办法没?”刘二狗无奈地望了黑子一眼,蹲下身子,绕开黑子的臭脸,朝
着孙鸣询问道。
“我猜想,这里肯定什么机关。”孙鸣沉吟道。
一旦脑热焦躁到达一定限度,他反而容易沉心静气。
“对,我们找找看。”
两人摸索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孙鸣口中的机关,不免有些泄气。
“没有啊。”
“这下我们真的要死翘翘了。”刘二狗累得气喘吁吁,宛如畚箕一样坐在地上。
“凡人都是要死的,只是有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孙鸣道。
“死有什么好怕的,真是胆小鬼。”黑子不屑的撇撇嘴。
“我是胆小,我是怕死,那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刘二狗嘀咕道。
许是整日担惊受怕的缘故,最近脾气似乎有些不安的焦躁。
若放在平日,他是内敛得纤毫未现,深诣扮猪方能吃老虎的至理。
“瞧你那份德行,一天到晚夹着尾巴做人。”黑子竖起小拇指,嫌弃地望着刘二狗,“你不嫌累,我看着累。”
他向来看不惯刘二狗整日娘炮软弱的样子,今日便激激他的大汉气概。
“黑子言重了,不能这样中伤狗子。”孙鸣皱眉道。
“你说我…夹着尾巴!”刘二狗念着孙鸣的薄面,不好发作。
“不要得寸进尺!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兔子急了也咬人。”刘二狗紧咬牙根,冷言道。
刘家庄土地肥沃,三人以前经常在田垄上扎稻草人、抓地鼠。
孙鸣眸子染着温情,回忆如台风肆虐脑海。
“说你几句怎么了,你他娘的就是怂,还不让人说了。”黑子看刘二狗语气激愤,心里得意,乘胜追击
道。
“你敢骂我娘?”刘二狗一听,瞬间怒不可遏。
青铜灯奴端着的灯盏,如豆的灯光照不清刘二狗的嘴脸。
“黑子,过火了。”孙鸣心里产生不详的预感,训斥一句。
“没有人能骂我娘,无论任何人,包括你在内。”刘二狗寒声道。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指甲“嘎几”作响,刹那弹拔起身。
“我哪有骂你娘,我明明骂的是你。”黑子对刘大娘颇有敬重,岂能暗地诋毁谩骂。
孙鸣摇了摇头,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
“你…。”黑子望着那单薄的身影挥拳冲来,顾不及想他。
“骂了还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男人?”刘二狗得理不饶人,忽的操起青铜灯台。
“要命。”黑子怪叫一声,狼狈躲开。
“狗子,保持冷静。”孙鸣闪身挡在两人身前,制止他们接下来的惨烈斗争。
刘二狗缄默无语,一双眸子鲜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