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我们本来就是亲戚,亲上加亲才对嘛。”沈锡似乎对女子的反应意料之中,带了戏耍,玩味着女子的反应,“不然你把叔父叫来,还有我那个堂弟,看他们认不认!”
沈银忌惮。并不想把此事闹大让侯府烦忧,遂缓了音色:“无需牵扯他人。你此行到底所为何事?”
沈锡眯眼一笑,伸手折了一枝石榴花,扔给园里的女子。
“我不就是心疼你嘛。人前规矩到挑不出错的你,人后却犯了这种不要脸的罪,如今被禁足祠堂,也有十天半月了吧,却还悠悠闲闲的,貌似还过得舒坦?”
沈银心尖一痛,像是被根针扎了,别过脸去:“……我心甘情愿。”
“你真的是很不一样了,当年把我和我爹赶出这道门时,没见得这副好嘴脸。果然是薛御史功不可没,石头都能磨圆了。”沈锡讽笑。
“科举舞弊,是你罪有应得。”沈银青脸。
“呵,罪有应得?”沈锡听到这几个字,大笑起来,“我若有罪,薛御史那把审判的弓,为什么没有指向我呢?只是剥了我状元的名次,他薛高雁没这么仁慈!后来主导舞弊的孙大人,脑袋可是被他一箭贯穿了的!”
顿了顿,沈锡死死盯住沈银,语调发狠:“你知道的,你们都知道的,我和我爹,都是清白的……可就算知道这点,你还是和沈圭做主,将我们逐出了家门!!!”
最后一句,沈锡几乎是尖叫起来,刺耳的,怨恨的,空气都被劈成了两半。
沈银直视他,淡淡道:“虽舞弊一事,尔等清白。但尔等与那孙大人有往来,若孙大人认罪前咬一口,风雨难免波及,彼时伤了我沈家名声,就是因小失大了。”
“因小失大?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同族啊,你们却为了名声两个字,做的这般……绝。”沈锡眉间腾起戾气,搅得眸色发黑。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沈银和沈圭,脸色是如何变化的。
上一刻还在阖家宴饮,觥筹交错,父女俩安慰他们,既然查出来他们清白,也算是虚惊一场,苦尽甘来。
那时候啊,微醺的醉脸中笑靥红,所有人都是亲切的,温和的,恨不得将他们遭受的冤枉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