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突然大笑道:“景略能时刻心系朕之所系,朕无复忧矣!”
王猛又道:“既然陛下有意进取,自当奖励将士,此次我大秦之精锐,几乎全都进入了战备状态,一言出战,人皆踊跃。若战胜之后,不能赏将士,恐军心瓦解,不堪为用。”
苻坚正色问道:“当自何人始?”
王猛道:“建节将军邓羌,于军中素有威名,此前领军出战,虽有战功,但陛下未曾大赏,其心亦觉不足。如今邓将军又屡立战功,臣使其留守陕城,陛下不如因此授其为洛州刺史,以示奖劝。邓羌受赏,众将士必将踊跃振奋。”
苻坚道:“好,朕回去便拟旨,升邓羌为建武将军、洛州刺史。那其余将士呢?”
王猛道:“亦当因功奖赏,不过可以稍稍提高一个级别。以励将士。”
苻坚道:“那这还要等到御史考功之后,再行奖赏。”
国家之所以称之为国家,正是因其有这一套完善的管理制度,苻坚虽不是这制度的创立者,但也不愿去做个破坏者。
两人一路从国家大事,聊到家常琐事,只听苻坚说道:“近闻令郎入学太学,学问太学中测试第一,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朕有意让他入仕,爱卿意下如何?”
王猛外出领兵,对王永的学业自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苻坚却每月都要前去太学,与诸生讲论经义。
王永虽然新入太学不久,年纪还不到二十,但是却很有些见地,从他写的策论,苻坚深深的感受到了他的家学深厚,对其十分欣赏,于是便悄悄派人查了一下王永的家世,结果便查得是王猛的长子。
得知这个消息,苻坚更是高兴,王永作为王猛的儿子,却丝毫没有凭借王猛的关系,而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通过选考,考进的太学。这样的品德,正是苻坚所欣赏的。
王猛道:“他年纪尚小,又不通实务,岂能出任官职,还望陛下另选贤能。”
苻坚道:“我看也不小了,朕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贵为天子了,让他来历练历练,以后也好辅佐太子。”
苻坚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现在他和王
猛君臣相得,他还希望在他百年之后,太子能和王永也君臣相得,共治天下。
王猛道:“能得陛下如此垂青,真是永儿的荣幸,不过臣还是觉得他现在还太小了,若他真的想要出仕,至少也要等到成婚之后。”
苻坚突然笑道:“说到成婚,他倒真的是该成婚了,我看京里已有好多户人家的闺女都想攀爱卿家的亲呢!”
王猛闻言,倒也觉得确实该为王永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毕竟他现在已经快十八岁了,在他这个年龄,京里的好多男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这两年来,王猛又经常不在家,正好这次战事结束,应该会停歇一段时间,他可以趁这段时间,为王永操办了他的人生大事。
王猛道:“臣也准备趁这段时间,为他择段姻缘。”
苻坚笑道:“好,这才对嘛,到时选好了人家,记得提前给朕说一说,朕到时亲自下旨为王永赐婚。”
王猛道:“臣拜谢陛下。”
苻坚笑容更盛,道:“朕记得爱卿府中有四
子,看来要不了多久,长安城里,便要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了。”
王猛的儿子择婚,这绝对是轰动长安城的事,相信到时整个长安的名门,都会抢着结这一门亲,而王永之后,王皮的婚事便会提上议程,他可比王永只小一岁不到。
王猛这一次并没有搭言,这的确是值得骄傲的事,他凭着一己之力,将一个普普通通的寒门,变成了大秦数一数二的高门。
走到皇宫大门之外,已然天色不早,冬季天本来就黑得早,再加上王猛午后才到,又和苻坚一起徒步走了这么远,现在天已快黑了
苻坚道:“今日爱卿旅途劳顿,不如就先回府歇息,等到明日,咱们再好好的畅谈一番。”
王猛道:“臣遵旨。臣告退。”
王猛目送苻坚进入宫门时候,他这才和静姝、李化一起启程回府。
走了没两步,静姝道:“夫君,方才我似乎听到陛下与夫君说起永儿的婚事,夫君准备为永儿择婚了吗?”
王猛道:“现在永儿也不小了,而且现在正
好有时间,是该为他操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