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接过陈豫手中的东西,说道:“侄儿记住了。”
陈豫微笑着拍拍陈希的肩膀,也不在说什么。但是此时无声却胜有声,从陈豫的眼神里,陈希看到了陈豫满满的期盼。
现在陈豫算是将宝都压在了陈希的身上,若是陈希出现了一丝差错,那他也只有等着苻幼什么时候回心转意,将消息传给朝廷。
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一切还来得及吗!
当天晚上,陈豫等人晚饭过后,便一起装作散步的样子,悄悄的来到了城南城门旁,这时由于天色尚早,城门口把守的士兵还没有撤去,陈豫他们也不敢有所行动。
只不过他们现在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查探到时陈希要如何潜出城去,他们便故作随意的在城门两旁晃悠,虽然看着像是悠闲无事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一直注意着城墙。
终于没过多久,他们便发现了一个和贰城城墙上差不多大的墙洞,当时他们就是通过贰城城墙上的墙洞逃出了贰城,没曾想现在到了杏城,还要干这样的事情。
陈豫悄声道:“小希,这地方你记住了吗?”
陈希道:“侄儿记住了。”
陈豫道:“今晚就要委屈贤侄了。”
陈希道:“昔韩信忍胯下之辱,终成大将,今日小侄受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陈豫道:“贤侄能如此想,总算是不愧我这些年的教导了,你父母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陈希并没有继续搭话,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城墙,似乎想着什么心事。
终于到了子时,陈豫陪着陈希一起来到城墙之下,陈希对陈豫说道:“伯父,侄儿告辞了。”
说完便二话不说,俯身钻进那墙洞,出了城门。
而就在陈希连夜出城之时,林虎等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贾雍驻守之处。
让林虎感到意外的是,尽管现在已经进入深夜,但是城墙上依然到处点着火把,加上月光,将整个城墙内外五里照得明亮无比。
林虎四人一驰马驶近城门,便有一队士兵围了过来,厉声道:“来者何人,还不下马,不然乱箭射死。”
林虎等人见这云中城戒备森严,和附近城池
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不禁感到十分的奇怪。不过现在他们也来不及去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他们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小命。
林虎道:“众位兄弟别急,我们立刻就下马,可千万别放箭,伤了自家兄弟可就不划算了。”
那为首的人一听林虎的话,问道:“自家兄弟?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们称兄道弟的!”
林虎理直气壮道:“咱们同是大秦子民,又同在军中效力,称作兄弟,如何能有错?”
那人拿着火把,走近林虎身边,仔细的瞧了瞧他们四人,说道:“看你们这打扮也不像是军旅中人,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敢有半分迟疑,小心刀剑无眼。”
林虎闻言,不禁觉得这人有些蛮不讲理,谁规定了士兵就得随时随地都穿着军装的呢?不过这时林虎也知道和他们理论恐怕是不行的了,于是他将手伸进怀里,准备将令牌拿出来,证明身份。
可是当他将手伸进去的那一刹那,那人突然道:“住手,你想干什么?”
林虎见这人神经如此紧张,看来最近是弦绷得太紧了,也不过于计较。说道:“我拿随身令牌,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来拿。”
林虎保持姿势不动,他可不愿被自家兄弟给误伤了。那人一脸怀疑的将手伸进林虎的怀里,果然摸到一块像是铁牌的东西。
等他拿出来一看,见上面写着‘杏城斥候’四个专用篆字,牌子上还刻着大秦军中专用的纹路,这才放松了警惕道:“原来还真是自家兄弟,方才都是误会,还请兄弟莫要见怪。”
林虎道:“兄弟们恪尽职守,正是我辈楷模,又如何能怪罪呢。”
那人道:“兄弟既然是杏城斥候,如何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呢?”
林虎道:“在下是奉命前来与贾护军商议要事的,还请兄弟帮忙引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