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雁颓然地点了点头。
覃夫人缓缓抬头,看向司空雁:“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哪里出问题了,计策不是你出的吗,怎么,怎么会出问题,你那么聪明…”
“人算不如天算啊…”司空雁喟然长叹,“我觉得啊,肯定是师兄在边关出了什么我预料之外的问题了,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该跟着他一起去的…”
“没办法了吗…”覃夫人看着地面,泪水无声滑落。
“办法…”司空雁眼睛微微一眯,“…有。”
覃夫人猛得抬起头来,看住了司空雁:“什么办法?”
司空雁盯着覃夫人看了许久,眼中神色几番变化,才缓缓说道:“这也是我今日肯出塔的原因…不知嫂嫂,肯为师兄付出多少?”
“什么意思…”
“师兄志向远大,一心向着闰朝,如今所谋未成,只怕这时候死了…他也会不甘心吧?”司空雁的声音有些悠远,却如跗骨之蛆一般钻进了覃夫人的耳中,“师兄缺的只是一个机会来让他将功赎罪,只有挽回了这一切,他便是有功之人,届时,就算皇上也不能轻易杀他了,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覃夫人一把抓住了司空雁的裤脚,“小叔你聪明过人,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司空雁低头看着她,目光深邃:“那便要看嫂嫂的了…嫂嫂,师兄需要你为他争取一些时间啊…”
“怎么争取——你说啊!”
“嫂嫂…你代替师兄去死吧。”
覃夫人的手从司空雁的身上滑落了,眼神空洞:“我…这样就可以吗…”
“妻子以己身一死替丈夫谋求一个机会,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司空雁歪着头看着她,“也只有这件事发生了,朝廷才不会再这么快对师兄下手…”
司空雁后退两步,朝着覃夫人深深鞠了一躬:“嫂嫂,
就当是为了师兄…司空先告退了。”
…
第二日,朝野震荡,一件事像刮起了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朝堂。
戚宗弼之妻,覃琴自缢于家中,只留下一封血书。
信中道曰:妾身自知家夫身负重罪,但家夫心系闰朝,忠心恳切,愿以妾身一死,替夫君谋得将功赎罪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