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祖游击了!”李彤主动向对方行了个礼,然后快速将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况,一股脑端了出来。“您刚才说遭到一伙倭寇斥候截杀,究竟发生于何处?距离此地多远?是在下雨前,还是下雨之后。那伙倭寇,可曾知道祖帅这边,与他的同伙已经战过一场?”
“不知道,那伙倭寇,应该不知道这边的事情!”祖承志弄不清李彤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硬着头皮大声回应,“如果,如果他们知道这边还有同伙,应该,应该不会再说那些蠢话。也不会,不会故意留了我活口,把话带回来让大哥知晓。”
“别啰嗦,说你在哪被截杀的,距离此处多远。是下雨前还是下雨之后?!”实在嫌自家族弟丢人,
祖承训踹了他一脚,大声催促。
“下,下雨前。肯定是下雨之前。不,不是,是雨刚刚下起来的时候。距离,距离这边,大概三十多里远。打起来之后,我试图往南寻找机会脱身,又被,被他们追杀了十四五里!”
“你分明慌不择路,装什么英雄?!”祖承训又狠狠朝着他屁股踹了一脚,大声戳穿。
“是,是距离此处三十里外的两个土丘之前。不知道,不知道地名叫什么。当时肯定还没下雨,后来张三哥战死的时候,刚好有雨点儿落下来!”祖承志又是羞愧,又是委屈,含着泪低声补充。
“你们当时可曾看到浓烟?”李彤却不管他的情绪如何,继续拱着手发问。
“看到了一点儿,但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刮得是西南风,我们在西北方。为了避开倭寇,故意走的小路,沿途有很多大树和土山!”祖承志使劲儿想了一下,皱着眉头回应。
“那样,小野成幸应该不知道这边的倭寇已经战败
!”李彤轻轻挥了下拳头,迅速得出结论。“现在去追他,应该是最好时机!”
南京城多次交过手的“老熟人”,又出现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著名的笑话,“他乡遇故知,仇敌。”此人性情乖张,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不熟悉他的风格大明将领,初次跟他交手,少不得会被弄得晕头转向。而自己和张维善,却没有这种担忧。刚好可以跟此人会上一会,再称称彼此的真实斤两。
“金印又是何物?为何祖帅一定要将他追回来!”张维善从小跟李彤一起长大,不用猜,就知道他想要插手,赶紧在旁边大声插嘴。
“是,是…”祖承志迅速将目光转向自家哥哥,发现后者没有阻拦的意思,犹豫着低声解释,“是大明开国太祖赐给朝鲜国开国之王李成桂的印信,以证明李氏为大明认可的朝鲜之主。没有它,朝鲜王位的传承就会出问题。”
“前锋营之所以贸然向平壤发起进攻,一是受了朝鲜人的欺骗,以为城内没有多少倭寇。二就是因为此
物。”祖承训隐约猜到了李彤和张维善的打算,大声补充。“老夫之所以要它,是希望凭借此物,打动辽东巡抚,让他不至于对战死的弟兄们过于薄情。也想着凭借此物,去敲朝鲜王一笔竹杠,让他派遣爪牙在朝鲜国内筹集粮食,别让弟兄们为朝鲜国打生打死,还得自带干粮!”
“如此,的确不能让此物落在倭寇手里!”李彤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弟兄,深吸一口气,再度向祖承训拱手,“但是,祖帅如果领着弟兄们去追,未免合了小野成幸的意。”
“没办法,这个险,老夫不得不冒!”祖承训拱手还礼,满脸无可奈何,“小兄弟你是为老夫着想,这份好意,老夫领了。如果此番还有机会活着…”,
“不如将追回金印事,交给卑职和卑职的兄弟!”李彤向前走了一步,大声提议,“祖帅只要给卑职补充数十位靠得住的弟兄即可。如此,万一侥幸能打倭寇一个措手不及,金印必然失而复得。纵使不幸失手,也不会令前锋营有去无回,倭寇的图谋,也注定
落得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