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的话,临海君,乃是我家国王的长子。奉命担任宁边大都护,率领平安、咸镜两道的军民讨伐倭寇。”金郡守的口才非常了得,短短几句话,就将李彤的疑问解释了个清清楚楚,“至于我家主上为何前几天没率部跟倭寇交手,乃是因为前几天他刚刚接到我王的上谕,还没来得及赴任!”
“哦,原来又是一个王子!”李彤终于大致弄清了对方的身份,迟疑着点头。正准备出言推辞,却忽
然听张树低声问道:“金郡守在来的路上,可曾遇到了另外一支大明兵马。规模在千人上下,并且跟我们一样,全都是骑兵?!”
“没,没有,肯定没有!”金郡守楞了楞,旋即就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下官接到我家主上的命令之后,就由车千户带着往太白山这边赶,沿途没有遇到过任何队伍。”
“那你家王子,可曾命令你请祖总兵?”平素一直很注意上下尊卑的张树,忽然变得鲁莽了起来,继续大声越俎代庖。
“下官,下官不知道。”金郡守又楞了楞,信誓旦旦的补充,“下官这个郡守,也是刚刚到任。对什么事情都两眼一抹黑。您说的祖总兵,如果我家主上知道他来了朝鲜的话,肯定会请。但是,具体派谁去请,下官就不清楚了。”
“噢,原来如此!”张树偷偷向李彤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大声追问,“那金郡守可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伙倭寇在哪,具体有多大规模,其领兵主将
又是哪个?!”
“回天朝上差的话,下官,下官乃是文职,不,不同晓武事!您老如果需要询问倭寇的情况,不妨在酒宴上,跟其他朝鲜武将打听。我家主上,也请了附近各处带兵的朝鲜将军!”金郡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得滴水不漏。
张树闻听,便不再继续难为他,只是将目光转向李彤,静静地等待后者做出决断。
李彤虽然刚当上选锋营左部千总没几天,对朝鲜的情况也是两眼一抹黑。但基本的防人之心却不缺,见张树突然缠着金郡守刨根究底,立刻就失去了接受朝鲜王子邀请的兴趣。摇摇头,笑着向金郡守说道:“多谢你家王子美意,洗尘,就不必了。辽东祖总兵已经带着麾下弟兄甩开李某老远了,李某得赶紧追上去与他汇合。实在不敢中途赴宴,耽误军机!”
说罢,又迅速扭过头,冲着所有家丁和军官吩咐,“就在此处休息一刻钟,大伙赶紧吃点干粮,把身边的坐骑也都喂上一喂。一刻钟之后,就上马出发。以
免祖总兵等咱们不着,还又派人过来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