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判断未必准确,但已经是大伙唯一能够想到的答案。因此,所有人都不再多废话,用最快速度,跟着许堰来到刘继业身畔。
定神再看,只见后者被两名兵卒抱着头,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原本白净的圆脸,灰得宛若下雪时的天空。精钢打造的护胸甲正中央偏右下位置,凹进去了拳头大的一个深坑!
“继业!”李彤一个箭步扑上去,双手抱住刘继业的肩膀,后悔莫及。
先前只顾着高兴大战胜利,他根本没来得及细问,
刘继业到底受伤没有。更没有看到,被血染红的胸甲上,居然还藏着如此大的一个深坑。而现在,错过了最佳救助时机,身边又缺医少药,他几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继业在自己怀里慢慢失去呼吸。
“刘少爷,刘少爷!”张树、李盛等人,也急得两眼发红,却同样是束手无策。作为老行伍,他们最害怕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由于肌肤表面完好无损,你根本不知道昏迷者到底伤在了哪。更不知道,该如何止血,如何包扎,才能让昏迷者的伤势不再继续恶化,然后有机会脱离危险。
“胡闹,谁把他铁甲给他脱下来的,还嫌他死得不够快么!”正当大伙都六神无主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锦衣卫头目史世用的声音,虽然语气十分不善,却让所有人眼睛里都充满了希望。
“指挥大人,您老如果能帮忙…”张维善第一个做出反应,红着脸向对方求教。
“让开,算老子欠了你们的!”史世用狠狠瞪了他一眼,非常不客气地分开人群,蹲在刘继业的身
边,单手揭开棉甲,在其小腹与胸甲相对位置,上下按动,“拿几块粗布来,没有,就从尸体身上扒衣服!肋骨断了两根儿,情况不算严重。这小子够聪明,在镔铁甲里边还套了一层棉甲。否则,光是这变了形的铁甲,就能直接将他开了膛。”
“哎,哎——”李彤和张维善等人如蒙大赦,连忙带着家丁去找粗布。倒也不用去尸体上扒,朝鲜仆从军中的旗面割几块下来,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