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乔看出了他的紧张与顾虑,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放在心口,认真道:“若在从前,不管是万年之前的水凰,还是前些日子的司乔,你说出这番话来,我都会认为匪夷所思。”
“那时我认为神就是神,魔就是魔,正邪不能两立,神魔亦不能共存,朗朗乾坤,皆是光明之存在,怎能有邪魔容身之处,可是现在,在重生之后与你共历过这许多事后,我不这样认为了。你从前曾经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对我启迪过,什么叫各有运道,什么叫顺势而为,人心之幽微,玄妙,是再强大的神力都无法调控的,纵使一时得了其意,也会随时随地据无常因缘而变幻…或许有人会说,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九死而未悔,可是此时此刻的我不愿意了。”
“知其可,知其不可,乃是智者,知其不可仍强行之,乃莽夫,知其不可,循它径而导之乃真勇
者。月安,这一世我们做真勇者,看在你为我换来的这一条命上,我也不会伤你的心。”
“谢谢你。阿乔。”一滴泪自白月安的眸角溢出,他微笑着道。
司乔抬起下巴,将唇靠到他的颊边,将那滴泪吮住。然后她的唇离开,重新看向他的脸庞。
“月安,我还有一事不明。烈神灼魔一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她竟从不知晓。
若说除魔一事,她在这三界之中,敢称第二,便无人有胆领走第一,只因她是灵界圣泉所化之灵,而灵界圣泉乃天上地下魔气所不能侵扰反而畏惧万分的唯一存在。
通俗来说,她就是专为大劫而生,是一个注定着是为着除魔卫道才孕育出来的器灵。也注定着随着神魔大战的白热化,她会散尽修为与魂魄,将一切奉献给三界天地人神鬼等任何生灵所在的每一寸土地。
简而言之,她是一个祭品。一个伟大的供所有人与非人景仰,朝拜,依赖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