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乔便定了定神,救三毛要紧,便抽下头上的簪子,让槑槑把三毛从里面放出来。
玄字辈的神兽们不知是背后生着眼睛还是怎地,几乎与此同时转过身来,向这边掠身过来。待到三毛落地,他们也皆飞回到了司乔的身上,重新隐形起来。
而司乔这是头一次,清清楚楚毫不费力地看到了他们飞来的轨迹和所使用的术法,以及隐藏的位置,从前怎么也看不到的过程像是缓慢地一招一式地自动分解在眼前。
她甚至一转眼又在穆飞羿玄袍之下看到了从未露过面的那只老鼋元绪——它正将头缩回
到巨大的背壳里,呼呼睡大觉。
“我这是怎地了?”司乔眨巴下眼睛,惊喜地想,“难不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被朱家人逼了一逼,灵力倒有偌大的突破了?”
当目光触及到地上的三毛时,她却又被立刻唬了一跳。
穆飞羿已经蹲下身去,伸出手来触摸三毛的身体表面——它看起来毛发皮肉僵硬无比,变成了石头一样的东西。且是一块纯黑色的石头。
穆飞羿拿手指弹着敲了一敲,传出咚咚的敲击声。
“为什么成这副样子了?”司乔大惊失色,以手摩挲着三毛的脑袋,它的眼睛鼻子等五官与身上一般,皆坚硬如石,而那竖起来的三绺竖毛则恢复成了冲天的姿态,根根犹如钢刺一般,威武尖利。
司乔按捺住心头的惊惧,努力冷静下来
,看向穆飞羿,“王爷,你看这,是中了邪术还是怎地?”
她将一系列事情的经过讲述给了穆飞羿听,“我将那牌位捏碎之后,契约应是毁掉了,但体内的尸虫不知是否还在。”
她转身去召唤仍然趴在院子一角的玄天镜。
玄天镜似乎是在赌气,不情不愿地飞了回来,嘴里嘟囔着,“我跟那帮禽兽不同,我是一枚最善良可爱天真无暇少言寡语从不多嘴的小镜子!一枚小镜子而已,为什么你们两个…亲个嘴儿,还要将我也一起清场?以前…”它声如蚊蚋道,“以前主人亲热时我都是从来在旁边…咳咳观摩的…哪里曾避讳过我…呜呜呜,人心不古…万年过去竟然…失宠了。”
“…”司乔汗颜,不愿意它带着情绪劳作,便正经道,“圣人云,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