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乔翻转着光洁的斗笠检视,纱面如云似烟,“这燕尾县的人个个诡异,怎地都喜欢用这些恶心的虫子做法器?”
穆飞羿伸出食指在斗笠的顶端上弹了一弹,
嗖嗖飞出几十只马蜂蚊子来,被穆飞羿用掌风扫成黑气,消散在阳光下,又叮地掉出一枚铁质暗器来,正是朱连发出追得司乔好不狼狈的那一个。
“朱家既然有这等本事,为何年轻一辈还都被抓到了双头人村?”司乔不解地问。在双头人村里,朱连夫妻两个她没看到,但朱秀花一家受到的折磨是切实存在的,并非假象。
穆飞羿默然不答,突地伸手抚住她的头,将之靠得自己近了些,司乔愣了愣,便见他目光凝在她的额头上,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啊,不要紧。”司乔伸出手在伤口处抹了一把,“是三毛撞下来的瓦片砸的。误伤误伤。”本来已近凝固的血渍被她这么一抹,顿时糊了额头一片,少许沾到了脸颊之上。
穆飞羿就像是被蛰了一样,眼角微微一抽,掣住了她的手不让乱动。又一边从袖中拿出治伤的药膏,帮她轻轻地涂抹上。
司乔垂着眼睫任他动作,蓦地想起了在望山之时,自己与他刚刚认识,他被无影虫咬伤,她为他涂药膏的情景,唇角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穆飞羿将血渍清理干净,又把伤口上涂满了
药,所幸伤痕只在表皮,几天应该就好了,现下被厚厚的药膏所覆盖,伤口已不太明显,见她吹弹得破的脸庞上竟还没心没肺地盈起淡淡笑意,没事人似的神游八方,不到底在发呆些什么,不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在她鼻尖上轻轻地弹了一下,“笑什么!以后不许单独行动。”
这次要不是他察觉到她的命魂示警,后果不堪设想。
司乔却捉住他的手,撸起袖口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