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耳口鼻相继蜿蜒出数道黑血来。脑门的三绺竖毛蓬乱一团,再也不复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司乔看在眼底,心如刀绞,她明白再这样下去,三毛虽然不会再攻击她,可是也不会被自己降服,反而会被活活折磨而死。
那灵魂契约太过于毒辣。若是没了它,想来只要一亮出玄天镜,无论什么兽类自然会被收伏,何况三毛本就喜欢与她一起。
犹豫了一瞬,最终将玄天镜送回额间,再寻他策。心中不免暗想,要是穆飞羿在就好了,他曾将满峡谷的七千人众尽皆救治,三毛一事必定难不倒他。可是如何将癫狂的三毛带回去呢?
就在她忖思之时,没了玄天镜摧残的三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重新盯向了司乔。
七窍流血,眼冒凶光,玄天镜一收一纵之间,它竟似比方才更为凶悍。
司乔察觉,悚然地一步步后退,而三毛一步步逼近,步履虽然蹒跚,却沉重如同打夯,眨眼就将司乔逼至了墙边。
难不成又是一轮没完没了的追逃?三毛没救了吗?司乔心生绝望,可是她却是至死不愿将这只大黑狗留在这里的,不由暗恨起自己来,为何要盲目地就将它带往这里,为什么非要迂腐地讲究什么圣人训,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害狗又害己。
就在这时,她陡然觉出袖中蔓延的滚烫来,
那朱峰天的牌位仍在那里灼灼生辉,已经烧到了她的手臂。
司乔陡然福至心灵,这牌位内不知藏了什么东西,既会吼叫,又能浮现那契约的字纸,不如…不如她将之毁掉试试?
作如是想时,三毛已经拼劲全力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而司乔往上一跃,倒骑在了三毛的背上,说时迟那时快,她顾不得思考会否将自己的一双手掌焚成灰烬,一把将那牌位从袖中掏了出来,用了毕生能施展的最大的握力,贯以内功,五指勾抓,狠狠一下。